“我们中间冷战了很长一段时间。”他闷闷地说道,半垂的视线没有方向的停落在木桌边沿。
“冷战了很长一段时间?”何晚笙刨根问底:“是什么原因冷战?很长一段时间是多久?”
“原因在我。”
死死埋藏在心底十三年的伤痛在这四个字降世的瞬间被蓦然翻荡在了寂黯的夜空下。
像是一下子被打通的水井,它决堤式的涌出了锥心刺骨般的疼,又毫不留情的蹿延至孙天骜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
没有方向的视线瞬间找到了目标——
黎海挺直削瘦的轮廓被三轮车旁炽白的灯光晕化得朦胧,混合着陈旧的老街气息,暮色里,他被交织成了迷离的背影。
孙天骜望着那迷离的背影,在极度克制的情绪里哽闷地说道:“冷战了十三年。”
“......”
何晚笙哑然了。
他亲身试过冷战十三个钟的,也亲眼见过冷战十三天的,头一回听说还有冷战十三年的。
但他没再追问什么。
他不是个感情里的傻子,即使不了解具体的原因,孙天骜说到这儿,他也能猜出个大概的轮廓了。
这是一份至少长达了十三年的伤痛,那么深的疤口,他再他妈好奇,也不忍心再继续往下戳扯了。
“冷战十三年”这个说法确实是很让人讶异,但此刻他更讶异的,是孙天骜这个人。
这个他认识了十年、交往了十年的兄弟,第一次在他面前流露出了脆弱的情绪。
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这个人是没有软肋的,是不畏惧任何东西的,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
就像是一池永远掀不起任何波澜的死水,它天生自带屏障,将一切都隔绝在外,这世间万物没有任何东西能勾起它分毫的涟漪。
但现在,孙天骜亲口推翻了他的以为。
孙天骜有软肋,有害怕的东西,有执着的目标。
一直都有,且它们都有同一个代名词——
黎海。
一个除了确实很好看的脸蛋之外,他看不出来有任何特别的人。
这个人,大概就是孙天骜的全部。
“兄弟,明儿我去帮你申请个吉尼斯世界纪录吧!”他在低沉的氛围里打趣道:“还有那个什么感动中国十大人物奖、中国最痴情十大人物奖,你放心啊,这些排名今年你一定拔得头筹,但凡你不是第一个,我都马上跟他们排名次的负责人玩命去!”
“滚。”
孙天骜一下子收回了视线,也一下子收回了脆弱,“别在他面前提这些,他不喜欢。”
“好,放心。”何晚笙拍了拍他的肩膀。
三轮车这边,油条也炸好了。
金灿灿的油条在过油网上沥了十多秒后,摊主大叔按照惯例把它们剪成小段放在铁盘里,又打好三杯豆浆递给黎海。
黎海自熟的从旁边取过一个餐盘,把它们全部放在里面,端着往孙天骜的方向走去。
走过去的路程也不过短短十来米,但中途他差点忍不住喷笑两次。
一个身穿高档西服,一个身穿名牌休闲服,两人都是身型高大、气质矜贵的外表,加上那放在人群里一定是出类拔萃的容貌,现在却全部涩涩巴巴的挤坐在那一尺见方的小破木桌前,顺理成章中,两人都泛滥出了一股格格不入的憋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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