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休息，傅砚路过保洁间，门虚掩着，忽然就想看看杜漾在做什么，心里想着手已经推开了门。
杜漾没有玩手机，也没有看书，而是坐在储物柜下的地上，抱着膝盖，低着脑袋，像是很紧张。
“杜漾。”傅砚迈步进去蹲下，伸手搭上杜漾胳膊。
少年像是受到惊吓一般，倏然抬头，看向傅砚。
“杜漾，你在害怕？”傅砚握住杜漾的胳膊，心里升起一丝说不清的情绪。
这个样子，跟那天给杜漾冰敷时的反应很像，身体有发抖，脸色发白。
“没有。”杜漾说完咬着唇，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一想到贺霖要来，前世那些痛苦的记忆就挥之不去，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刺激着他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
他缩在地上，紧紧抱着膝盖，恨自己为什么这么胆小，却又控制不了自己。
傅砚突然就进来了，他没有嫌弃自己，还在关心他。
傅砚温暖的手握住胳膊的瞬间，杜漾感觉到一股安抚的力量，丝丝缕缕沿着胳膊慢慢向全身蔓延。
“你不要走，我很快就能好了。”杜漾语气有些急，一只手按住傅砚我在胳膊上的大手，害怕傅砚突然走了。
傅砚蹲在少年跟前，视线落在少年那只素白纤瘦，又微凉的手上。
少年的指尖紧抓着他的手背，带着急切与恐慌，像只害怕被主人丢掉的小猫，紧紧抓着主人不肯松开。
这个小孩，真的很弱小。
“杜漾，我不走，你放松下来，我不会丢下你。”
傅砚说着，另一只大手覆上少年小一号的手背，大掌包裹着小手，微微握紧。
保洁室内的门还是虚掩着，里面亮着灯光，很安静，只有两道呼吸声，一道平稳有力，一道从急促不稳变得慢慢平稳。
杜漾在傅砚平静又有安全感的注视中，渐渐平复下来，身体不抖了，眼神变得坚定不少，带了浅浅的一丝笑意。
“傅董，您真好。”好到此刻好想抱抱他，杜漾又补了一句，“好想抱抱您。”
傅砚表情没什么变化，拿开了手，扶住杜漾另一只胳膊，毫不费力的将他提着站了起来。
“又没规矩，看来是好了。”傅砚语气淡淡，没有松手，还扶着杜漾。
杜漾弯起唇角，眉眼也弯了起来，一点也没有因为傅砚的“没规矩”不开心。
因为傅砚说的一点气势没有。
接着，就听到了外面杀猪般的惨叫。
杜漾脸色一变，立马笑不出来了，他听出来是贺霖的声音。
傅砚微微蹙眉，双手又握紧了少年的肩膀，垂眸看着少年，语气认真。
“杜漾，勇敢一点，不要怕他。”
傅砚的目光，坚定又带着安全感，还有一点温柔，杜漾像是被蛊惑一样，握紧了拳，点了点头。
“走吧，让他给你道歉。”傅砚顺势单手搂着少年的肩膀，一起出了保洁间。
杜漾心神微动，往傅砚身旁靠近了些。
贺霖的猪叫声太大，秘书办的人也听到了。
有几个靠在办公室门口，伸着头往电梯那边看。
还有两个，借故去茶水间倒水看热闹。
躲在办公室的几个突然受到启发，拿杯子直接奔茶水间去了，顺道的就在电梯处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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