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珍,马上宫门就要落钥了,你干嘛去呀。”慧霞抱着衣服叫住了巧珍。
“慧霞姐姐,我给我妹妹去送个花样子。你不用担心,我脚程快,赶着就能回来。”
她说的妹妹是她的同乡,负责乾西宫外面几个宫道的洒扫之类的粗使活计。
“什么花样子明天不能送?最近宫里可有些……”慧霞话还没落地,巧珍半只脚已经跨出去了。远远还能听见她的声音:“我晓得了,姐姐。”
慧霞望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终是没有办法,转身掀帘子进了屋。
巧珍快步走在宫道上,心里荡漾着喜悦。她摸了摸怀里揣着的东西,那并不是骗慧霞说的花样子,而是她新绣的荷包。
荷包用了双面绣的针法绣了鸳鸯,这不是给她口中那个同乡姐妹的,而是为了给张侍卫。
她是今年新进宫的,年纪刚好卡在十五岁的界限上。在家乡的时候周围人都说她漂亮又水灵,小选的宫人来到她家里时她一咬牙就报了名,要来这宫里为自己搏一个前程。
果然进宫没多久,张侍卫就向她暗送秋波,表现出些思慕之意来,他们互表心意,私下已经相好了好几个月。
侍卫可是有品级的,她要是真能嫁给张侍卫,也算是门顶好的亲事。
张侍卫早就跟她抱怨过自己的荷包破旧,暗示她为她做一个。昨天早上路过宫门口她就塞了纸条给他,约他今晚在乾西宫附近见面。
她今天为了见面专门换了一身新衣服。上身穿了一件新制的雀绿胡袖凉衫,下裙上绣着海棠纹,耳朵边垂着的正是张侍卫上次送给她的花佩耳铛。
慧霞说的宫里的传闻她也听说了,无非就是一些常见的鬼怪传言,她在家乡也听了不少。
乾西宫已经是大家心里默认的冷宫,最近宫里的风言风语也是与它有关。半夜时分附近宫殿起夜的宫女太监说能听到乾西宫里有女人的声音,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格外瘆人。
巧珍在家的时候也没少听类似的故事,她不害怕这些。
如果害怕她也不会约张侍卫到这里见面。乾西宫人烟稀少,平时很少有人来,宫人没什么油水可拿,也就乐得躲懒,在这里最不容易被人发现他们私会。
至于那些传言,如今乾西宫里住着的都是先皇犯错失宠的太嫔贵人之流,长久的幽禁和寂寞,有几个人偷偷哭也正常。
只是现在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还是看不见张侍卫的影子。
这张侍卫长得不怎么英俊,要说英俊,对她也有意思的那个小太监可能还要胜出一些,可惜他是个宦官,她是万万不想嫁给一个宦官的。
这次见面还要跟张侍卫好好说一说出宫的事,她也不能在宫里干熬日子到二十五岁,那时候人老珠黄,张侍卫还不一定看得上她呢!
最好就是他过段时日去向皇上求恩典,说不定一高兴就将她许给他了。还是皇帝赐婚,说出去多么体面。
纸条上也隐晦表达了这个意思,张侍卫现在心里指定也有了数,她想着,脸上露出微微笑意来。
现在只等心上人来见自己了。
凉衫单薄,抵不住夜里降下去的温度,她摸了摸耳朵上的耳铛,心里生出些埋怨。
这里本就鲜少有人来,夜晚的风吹在身上又凉飕飕的,巧珍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更加气闷张侍卫的不体贴,让她一个女子在寒风里等了这么久。
远远已经能听到打更太监的吆喝,这是宫门要下锁了,她不由得着急起来。
“嘻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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