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曼愣了愣，记忆忽然拉回陆承南因为巡演，离开临城的前一夜，给她发的消息。
她那时候无意撞见陆承南和周易扬交谈，满心以为陆承南把副本和她，都当做游戏，所以直接删掉了信息，拉黑他的号码。
但这种时候，她肯定不会说实话，干脆装傻道，“哪天？我……不记得了。”
像是为了增强说服力，她又补充道，“我每天都会收到很多消息，还以为是垃圾短信。”
陆承南垂眸看着她，毫不留情地拆穿，“所以你没理，还把我拉黑了？嗯？”
迟曼心虚了一秒，但是转而想到之前周易扬追问副本，陆承南不答，甚至当周易扬说副本就是个游戏，没有意义的时候，陆承南也没有否认，她持续不过一秒的心虚，顿时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她心口堵得厉害的那股憋闷感。
从她听见那段对话，到收到陆承南短信之间的半个月里，心口那种被死死堵住的情绪，始终挥之不去。
甚至收到陆承南短信的那晚，那种感觉不但没有缓解，反而更重了。
彼时的迟曼，第一反应就是——
他把副本里发生的一切只当做游戏，或许，就连现在主动找她，也不过是一场游戏。
好像某一天，陆承南忽然想起，曾经在副本的两个月时间，经常逗她，于是现在闲暇时，再度想起她，逗逗她，当做一种调剂品。
迟曼固然喜欢陆承南，可如果只是被他当做消遣……
这样廉价的感情，她从一开始就不会要。
心结未消，再度抬头去看陆承南的时候，迟曼的心跳和情绪，都平复了不少。
“我为什么，一定要理你呢？”
“反正就是个游戏，玩过就算，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游戏，浪费时间和脑容量，不是吗？”
迟曼把当初听到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了陆承南。
她还记得那晚，自己鬼使神差跑到Shadow公寓附近，然后听见了周易扬和陆承南的交谈。
这句话，对于当时的迟曼而言，好像兜头一盆凉水，直接熄灭了她所有的期待和忐忑。
好像结束副本的那些天，她所有的犹豫、期待和纠结，都成了一个笑话。
根本就没有人在意。
除了，她自己……
“你那晚都听见什么了？”
短暂的安静之后，陆承南低哑的声线响起。
迟曼直视他的眼睛，被他困在角落，也没有输了气势或者回避，“什么都听见了。”
陆承南唇角扯了扯，盯着她看了一两秒，语调忽然有点挫败，“你怎么不听点该听的？”
他声音压得略低，这句话像是对迟曼说的，又像是无奈的感叹。
陆承南的确有点无奈，因为迟曼偏偏这么巧听到了这句，而他之前跟周易扬说，对某个小姑娘有想法的话，她却一无所知。
他看着迟曼的眼睛问道：“就因为这句话不理我？”
“也不全是……”迟曼眼神里浮现几分犹疑，“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你那晚突然找我？”
更直白的那句话是——如果陆承南真的喜欢她，为什么不在副本刚结束的时候，就直接来找她，把事情都说开呢？
可迟曼没这么问。
大概……还是害怕会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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