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筝打心眼里喜欢许茹,因为她能够切身地体会到,许茹待她,并无偏见,甚至有些怜惜。坐在沙发上,管筝会忍不住偷偷看一直笑意盈盈的许茹,她美得大方得体、温柔善良,不像秦云美那般飞扬跋扈,也不像上官娜那般客套得有些疏离。
“你是在偷看我们家的大美女吗?”坐在对面的翟牧之调侃道。看来这个小丫头很是喜欢他母亲。
管筝低下头不吭声。
“臭小子,不要欺负筝筝。”许茹給管筝的紫砂杯添上茶:“我这个儿子有时候就是贫嘴,筝筝,你别理他。”她的儿子,她最清楚,向来清冷,既不爱管闲事,也从不放下身段跟不相干的人开玩笑,想来这个叫“管筝”的女孩子是特别的。
许茹心里美滋滋的,又多看了几眼管筝。虽然瘦了些,但眉清目秀,很是干净。
“许阿姨这么美,当然忍不住多看几眼啊。”章锦倒是实话实说:“那我第一次看到许阿姨的时候,也是一直偷瞄来着的。”她第一次见到许茹的时候,才六岁,伸手便要漂亮的许茹抱抱。
这话把许茹逗乐了:“小锦的嘴巴就是甜,还是女儿好。”当年就该再要个女儿的,可是疼她疼到骨子里的翟天华说实在不想让她再经历一次生产的痛苦,结果就只生了翟牧之这么个儿子,好在她以后可以好好疼自己的儿媳妇,把儿媳妇当女儿疼。
在随意的聊天中,管筝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不似刚进来时那般拘谨,虽然她只是静静地听他们聊天,偶尔礼貌地向给她倒茶的许茹说声“谢谢”,但渐渐地,她的脸上也慢慢地有了笑容。客厅里萦绕着发自肺腑的愉快笑声。很多很多年以后,管筝仍旧清晰地记得这个夏日的午后,年少的他们围坐在这位温柔美丽的贵妇身边的场景。
傍晚时分,暑气有些褪去。管筝跟着翟牧之他们一起上了游览车往马场的方向前进,许茹因为怕热没有一起去。
“我觉得今天傍晚骑马的话,应该比我那天骑马要有意思,待会可以在林子里看落日。”章锦兴奋地将身子探出车外:“牧之哥哥,我待会要那匹白色的马。”
可能因为种了大片的树木,车子越往里开,就越凉快,仿佛夏天已经过去。清凉的风吹在脸上,心旷神怡。管筝闭着眼睛,任由微风拂面。她这种随性的样子,总是能吸引别人的目光,包括翟牧之。他眼里的她是特别的,跟他以往认识的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不一样。
马场在翟家住宅的西南方向,出于安全考虑,入口处有围墙,将主宅与马场分了开来。
章锦很快换好衣服从更衣室走了出来,一身骑马装束显得朝气蓬勃,和同样已经换上骑马装的翟牧之站在一起耀眼如星辰,对比之下,尤其显得一身牛仔短裤加T恤的管筝格格不入、黯然失色。
“管筝,你要不要换衣服?”章锦看着迟迟没有换装束的管筝,总觉得很别扭:“我有两套衣服,可以借你一套的。不过鞋子你可能穿不上。”
管筝摆摆手:“不用了,我不会,就在这里看你们吧。”纵使心里跃跃欲试,但仍是谢绝了章锦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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