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尚未褪去身上的华服和妆容,就已经原形毕露。
一张扭曲、歇斯底里的脸,使淡蓝色的房间蒙上一层巨大的阴影,涂抹着红色指甲油的修长手指,就像巫婆的魔抓,时刻准备戳穿少女的脸。
40岁的秦云美,在17岁的管筝眼里,丑陋不堪到极点。
礼服的领口有被撕扯过的痕迹,原本高高挽起的整齐光滑的头发此刻早已散落,管筝45度角淡漠地看向秦云美,眼尖地发现她脖子处深深浅浅的伤痕,尚且年少的管筝并未多想这些伤痕是哪里来的。
发疯的贵妇。管筝嗤之以鼻,真是可悲。
“你干什么吃的?没脑子吗?”秦云美的巴掌狠狠地落在桂姨脸上:“谁让你把她带到花园的?你故意想让章家出丑,想让我出丑,是不是?”
桂姨的脑袋“嗡嗡”作响,捂着脸一个劲地解释:”太太,不是的,您误会了。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
未等桂姨解释完,秦云美又是一个巴掌扇在桂姨脸上:”我让你说话了吗?“力气大得令人唏嘘,桂姨的脸上顿时青一块紫一块。
“你凭什么打人?”管筝用尽全身的力气推了秦云美一把。”桂姨,她做错什么了?!“
“你也要跟我作对,是不是?你这个死小孩!”秦云美抡起手作势要打下去,目光接触到管筝倔强的脸时,有些愕然,高高举起的手停滞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
桂姨见状,立马上前护住管筝:“太太,孩子还小不懂事,您别生气。都是我没有脑子,直接把她领到了花园,害您差点丢了面子。”
傍晚的时候,她在院子大门外看到了低头磨蹭鞋子的管筝,瘦小的模样生生刺痛了桂姨的心。当时虽然烈日已下山,但暑气尚未褪去。在太阳底下暴晒了整整一个下午的管筝,嘴唇开裂,满脸通红。
桂姨想都没想,就直接牵起了管筝的手,她思忖着赶紧把她领回房间,洗个澡、睡个觉,吃点东西。到了花园,她才恍然发现,章锦的生日宴会已经开始。当时,她是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当时她心里盘算,只能等锦小姐从主楼出来,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小姐身上时,她再带着管筝溜进紧挨着主楼的副楼里,这样既能避开客人,也能避开小姐。
秦云美哪里肯放过桂姨和管筝,她受的气,自然是要从这两个身上讨回来的:“你,给我下去把大厅整理干净,把所有宴会上用过的碗碟都洗干净,不弄完不准睡觉。”她愤恨的眼睛扫到管筝身上:“还有你,从现在开始不准出这个房间,不准吃饭。”
随着巨大的一声关门声,管筝被锁在了房间里,淡蓝色的房子,冰冷没有温度,她向是被人沉入了海底,无人伸手救她,任凭她扯着嗓子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回答她的只有自己从惨烈到绝望的嘶喊声。
她抱着膝盖,记忆里涌现的是漆黑肮脏的破房子里,饥饿和恐惧啃噬着管筝,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她不要被关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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