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一教两个孩子念了一会书,就去后院看了一眼。
见黄汝生规规矩矩地打草帘子,便没有作声。
草帘机要后天才送过来,这两天只能让黄汝生先在家里打。
打好的草帘子几毛钱一个,按单价来算,的确已经很高了,可却要除去成本,譬如草绳以及稻草,到最后落在手里也没多少,可若是有一个人帮忙,积少成多,也是一项收入。
除此之外,还能去工地问问有没有活,若是没有,人家扛水泥也能赚一点。
她从原主的记忆里了解到,这个时候工人工资已经比八十年代初期涨了一些,工地上班的人做小工两元一天,大工已经五元了,就算黄汝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去工地做个小工应该不是问题。
毕竟她要想带几个孩子离开,就得万事都准备好,手里有钱,以后再做点小买卖也有本钱。
可眼下这点钱根本不够,她甚至都想过了,这里既然离镇上近,实在不行她就去蒸包子卖早点,辛苦是辛苦,可至少来钱比干这些快得多了。
这么一想,她就又坐不住了,趁着天还没黑,她打算去镇上看看位置,明天早上起早,去集市上瞧瞧情况,再从长计议。
……
这次下水泥的活,直到太阳下山,李远桥才算扛完。
扛水泥是计件的,谁扛得多,谁就赚得多。
一袋水泥一百斤,普通人一次只能扛一袋,李远桥跟其他人不一样,一个人就要扛两袋,再多了卸货的人也不敢给加,赚钱归赚钱,但要真闹出人命麻烦就大了。
他是水泥厂的熟人,张改芬特意给工头提了一篮子鸡蛋,特意交代她儿子要长期在这里扛水泥,只要有活,随叫随到。
有的时候人都睡下了,半夜三更拉货的车来了,他被张改芬喊起来,还得去扛水泥。
无论回来多晚,从来都不让他多睡一会,第二天还会喊着他去干其他活。
地里的,别人地里的,挑水挑粪,从来都不带休息。
这次他照例卸完货,却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去了记账刘师傅那里。
刘师傅见着他,很是意外。
一般这个时候看到其他人,他是不会意外的,毕竟大家就是过来问一问扛了多少,估算一下到时候能领多少工钱。
但李远桥比较特殊,他沉默寡言,每次干完活招呼都不打一声,灰头土脸地扭头就走。
因此刘师傅问了句:“李远桥,你来这里是……”
“我来问问扛了多少袋。”
刘师傅把手里的旱烟袋放在一边,翻了翻账本,突然又问:“你是问今天一天扛的,还是之前?”
“没有结算工钱的。”
“这样啊……”
刘师傅应了一声,然后手指往舌头上沾了点口水,开始算起来:“这个月月初开始到现在……你有的天数是一天一百八十袋,哦,这天活多点,你扛了两百袋,我都给记得仔仔细细,算下来……嗯,加上今天的,刚好四千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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