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刚刚走开，就有三两个年轻弟子迫不及待地围拢了上去，萧广陵脚步一顿，回头望了过去。
天边一角已经染上了些许霞色，瑰丽的晖光倾洒下来，笼罩在云遥身上，不染纤尘的白衣与浅金色的光晕交相照映，几乎有种不在尘世的虚幻之感……而她面上的神情与刚才一样，依旧平和而不失包容。
萧广陵微微垂眸，心头涌现出一股挫败感和无力感。
不管是指点修炼，还是找机会单独与她相处，云遥的表情好像都没有什么变化，他尝试了很多种接近她的方法，可不管他怎么做，她对待自己的态度始终都与对待寻常的灵霄宗弟子一般无二。
若是不熟悉她的人，大抵会觉得对方天性如此，如月光一般神秘美丽，也让人捉摸不透。可萧广陵真真切切见到过云遥在那鲛人面前的模样，才知道原来这道只缀于雪山之巅的清冷月光也会化作柔软缠绵的雾气，温柔亲昵而近乎纵容。
萧广陵实在是想不明白，那鲛人是用什么方法笼络住了云遥的心；他更想不明白的是，自己究竟有什么地方不如那天真鲁莽到近乎愚蠢的鲛人。
之后一段时间，萧广陵似乎很忙。
姜千帆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宗门内里，最常待的地方就是练剑场，他很快就发现了，“萧广陵这几天是不是都不在？平常无论大师姐什么时候出现在练剑场，他总要找机会跟大师姐说说话什么的。”
“是不在，”姜千灵点了点头，“他这段时间忙得很，频繁进出宗门，来去匆匆的。”
她倒是知道对方要做什么，萧家主生辰在即，萧广陵这个好儿子自然要为他准备一份生辰礼。根据小道消息，萧家主很有可能会在自己的生辰宴上宣布继任者的人选，萧广陵自然不想看到这一幕。
最近忙得不见人影，只怕要拿出一份厚礼来。
姜千灵把这些都跟姜千帆说了，他好奇地问，“难道这样就能够打动萧家主吗？少主之位也没这么随便就能更换吧？”
“谁知道呢？反正他想法多得是，我看萧家这少主一时半会还定不下来呢，”姜千灵随口这么说了一句，而后漫不经心道，“管他想做什么，咱们不掺和就行了。”
等着瞧吧，这家伙竟然胆子大到去打大师姐的主意了，只要他敢动什么歪脑筋，大师姐绝对会收拾他。
如果是一开始，姜千灵或许还会担心。但她从松月那里了解到云遥过去的事，也真真切切地接触她了解她。比起这真实的一切，那所谓的剧情不过就是荒诞无理且粗制滥造的路边摊小话本。
这样的人，足够强大且自知强大，她永远不可能是剧情里那所谓的“女主”，那些看似强大，实际上却只是“男主”吸血包的“女主”；她是屹立的山峰，只要站在那里，就会有无数人仰望她，向她奔赴。
姜千帆瞅了姜千灵一眼，看着她这样一副云淡风轻却万事都在掌控之内的模样，终于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好像什么都知道？我却什么都要问你？明明我们两个每天做什么都待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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