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无助地喘息起来，淡蓝色的眼眸里隐隐有波光浮动，看起来湿漉漉的，他紧紧攥住云遥肩膀上的布料，眼尾有一抹湿润的殷红逐渐晕染开来，就连声音也带着低低的呜咽，“是……”
他努力转动脑子试图回想起那本书上的内容，当时只是无意间翻到，就被打开了新世界大门。兴奋的蓝玉匆匆翻阅几遍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实施行动了。
这会儿问起来，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少年墨发凌乱仰躺在床榻上，双目空茫，他又急又躁，身上渐渐染上一层瑰丽的色泽，裸露的胸膛上都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小汗珠，然而这一切都无法得到纾解。
偏偏罪魁祸首还在含着笑看着他，慢条斯理地捻去沾到他唇边的几根发丝，动作随意又从容，脸上带着好像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舒然，悠悠然地问道，“蓝玉，是什么啊？”
蓝玉终于忍耐不住，他眼角泛红，隐忍地咬着嘴唇发出委屈的抽泣起来，眼尾鼻尖红成一片，“我，我，我不知道……”
那双漂亮的眼睛似乎已经承载不了过多的水意，最终凝成实质的泪从眼角落下。云遥还是第一次如此仔细地看到鲛人泪成形的过程，刚落下时堪堪成型，过了片刻才真正凝结成珠，质地润泽，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蓝意。
云遥将那颗小珍珠捡起来捏在手中，抹去他眼尾的湿痕，“哭什么？”
蓝玉浓密的睫毛颤个不停，他眨了下眼睛，似乎自己也有些羞耻于刚才情绪失控突然落泪的行为，尤其是见到云遥将他眼泪凝成的珍珠捏在手中随意把玩，那种感觉更甚。
反观云遥，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随意两个动作就能将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不对！他们明明马上就能成婚了，做什么事情都是可以的，就算不是为了双修做这种事情也是可以的。
蓝玉那一开始就被情欲迷蒙的脑子终于清明了些，他睁着那双被水雾洇湿的眼睛，直直看向云遥，长长的睫羽很轻地颤动了一下，“你欺负我。”
这声音又低又轻，与其说是控诉，不如说是在撒着娇来表达自己的欲求和渴望。他委屈又有点气恼，嘴唇一张一合继续说着什么，那模样落在云遥眼中真是觉得他可爱极了。
她已经无心再听，笑着摸了摸他的脸，手掌向后探去，落至发间扣紧，随后抵着他的后脑，吻住小鲛人这双絮絮叨叨说着什么的嘴唇。没一会儿，就让那些带着委屈埋怨的低语变成了低软轻绵的哼声。
云遥一边安抚性地抚着他的背脊，一边不急不缓地攻城略地。明明她的亲吻很轻柔，蓝玉却感觉到了一种不可拒绝、不可违逆的强势，因为一切节奏都被云遥牢牢掌控——
他甚至无法自由呼吸，只有努力地讨好对方，才能被允许从濡湿的间隙中探到一点空气。等云遥终于结束这个亲吻，他的眼睛里湿漉漉的，浑身也软得像是被夺取了全部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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