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鲛人听不懂云遥说的话，但他很喜欢这样温柔的语气和动作，觉得自己是因为做对了事情被奖励了，他心里高兴，望着云遥笑了起来。
“小鲛人，是不是该给你起个名字了？”
云遥垂眸看他，一下子就望进那双清澈碧蓝的眼睛里，里面含着满满的欢喜，像是盈盈泛起波澜海面，“以后，就叫你蓝玉吧。”
她握住小鲛人的手，在他掌心一笔一画写下这两个字，一边写一边念，耐心地重复了好几遍。
蓝玉听不明白也看不明白，他只觉得掌心痒痒的，忍不住蜷了蜷手指。
觉得痒也不挣脱，小鲛人还以为云遥是在跟他玩什么游戏，头一歪靠在她肩膀，哧哧笑了两声，看上去有点傻气。
这让云遥难免有些担心，蓝玉只发出过一些简单无意义的声音，如果是因为喉咙受损导致他不愿意开口说话，她得带着他去找医师好好看看。
“张开嘴巴，让我看看。”说了也听不懂，云遥索性直接上手，一只手托着他的下巴，一只手捏开蓝玉的脸颊，认认真真地检查了一遍，“还好，没有受什么伤。”
蓝玉乖乖地任她摆弄，只是检查的时间有些久，松开手之后他抓着云遥的手放在自己酸胀的脸颊上，嗯嗯呜呜两声告诉她这里不舒服。
看来只是因为从来没与别人交流过，才不会说话。不过这都没关系，以后多花些功夫，慢慢教就好。
云遥轻轻揉按着他的脸颊，小心地控制着力度。
这张小脸只有巴掌大，摸上去只能感觉到一层薄薄的皮覆在凸出来的骨头上，他的眼睛倒是挺大，可深深陷在眼窝里面，实在是一点美感都没有。
云遥笑了笑，手指轻轻刮了下小鲛人的脸颊，“不过……慢慢养着，总能养漂亮的，对不对？”
她一笑，蓝玉便也笑，即便什么都不明白。
离开之前，云遥深深地望了一眼广阔无垠的大海，“好了，我们该走了。”
她才站起身，小鲛人立刻警觉地抓住云遥的衣袖。不过下一刻他就被抱起来了，蓝玉开心地晃晃尾巴，绵软乖巧地窝在温暖的怀抱里，浑身散发着心满意足的泡泡。
鲛人一族有短暂化尾为腿之法，方便他们偶尔在陆上行走。鲛人王也说过蓝玉身上有人类的血脉，等熟练掌握化形之法后，他应该能够更长时间地维持双腿的形态。
不过在那之前，云遥也只能用这种方法带着他了。
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浮现出一抹身影，他静静地望着海岸上的人，直到他们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才重新融入海中。
蓝玉年纪还小，他很害怕陌生人，不愿意相信除了云遥之外的任何一个人，而且他的鱼尾太过醒目，总是容易招惹一些目光，这只会让蓝玉更加敏感脆弱。
所以云遥没有在那些城镇中驻足，她放慢了御剑赶路的速度，遇到干净水源时便会停下来休息，让蓝玉好好泡一泡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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