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您何必为难小的,这账本混了就是混了,小的若给您贸然开了库房,这丢了什么东西,不好交差呀……”
陈管事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苏氏,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苏氏气极反笑,她隐隐觉得喉咙深处似乎又有一股腥甜弥漫上来,又被她生生压了下去。
“哪来的狗奴才,又是谁给你的胆子,我如今只不过是病了,待的来日我身体好了,管家权依旧是我的。
你可别是眼睛长在头顶上,跟错了主子,来日,可就追悔莫及了!”
陈管事听了苏氏的话,却是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他当然不会傻到把话挑明告诉苏氏,权当耳旁风罢了。
“谁掌家与小的无关,小的只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如今的确是账本出了问题。
也是先头的孙管事做事不力,这才不能开了库房给夫人看,待小的回头理清了账本,随夫人您怎么查。”
陈管事垂着眸子,不卑不亢的模样,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
苏氏连声说了几个好,心中陡然涌起一阵悲凉来,从前她在林家,是何等威风,如今,上来一个不知道牛头嘴脸的管事,都敢欺到她头上来了。
若是换她身体还好的时候,早不知道被拉下去打死了多少次,还轮得到他在这里,不知尊卑的放肆!
苏氏知道,今天大抵是没法再对账了,这姓陈的,摆明了是王氏那边的人,就算她把事情闹大,只怕也讨不得好。
她想了想,也只得退了一步,“既是没法查账了,我倒也没有强求你的道理,只不过我嫁妆里有一只珐琅彩的瓷瓶。
你既不让我进去,那就劳烦陈管事帮我看上一看,那只瓷瓶,如今可还安好?”
陈管事到底是刚被王氏提拔上来的,先前王氏做的那些勾当,他并不知情。
如今苏氏问起这只瓷瓶,他自然也没有联想到旁的地方去,左右只不过是看看瓷瓶是否还完好,只要不是开了库房查账,倒也好说。
“夫人稍等,不妨在旁边静候片刻,小的这就让人去帮您看看。”
陈管事让底下的人备了茶水和糕点,苏氏隐晦地冷笑一声,什么都没说,坐在了一旁。
下人很快就回来禀报,陈管事一听那只瓷瓶不在了,当下脸色大变,东西肯定不会好端端不在的。
眼下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苏氏的嫁妆里根本就没有这只所谓的瓷瓶,只不过是她要进库房的借口。
要么就是这东西就是被什么人贪了……
陈管事联想到老夫人对他的叮嘱,心下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既然是这般情况,那自然是不能实话实说了……
苏氏在外头等了许久,便听到堂后有几个小丫头在咬耳朵。
“你说大夫人都病成这样了,还有功夫来咱们回事处找茬呢?”
“谁说不是,听说呀,是没多少日子可活了,估摸着也就这一年的光景,别不是她自己不好过,就想临死前,给咱们也添点堵?”
苏氏越听,越是脸色发白,秋菊面上的惊慌几乎再难掩盖,她生怕苏氏再听下去,两步蹿到了堂后。
“小贱人你们胡说什么呢,竟敢咒大夫人,你们是活腻歪了吗,还不赶紧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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