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心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颤抖着手捡起了陆锦然扔在床上的镶金钢笔，一字一顿地在离婚协议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她还没有合上合同，陆锦然便劈手夺了过来，他翻了一下她的签名，将属于他的那一份带走，毫不留情地离开了病房，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何心染手心里还攥着那支镶金钢笔，狠狠的，握紧拳头，纤瘦的手背，骨节暴起。
何凌凌，陆锦然……你们好！她会记住的！
她压抑着心里的恨意和愤怒，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心染，好点了吗？”她还没有躺下，一道声音便猝不及防地喊住了她。
何心染认得这声音，连眼睛都不愿睁开。
“我搞成这样，你满意了吗？”她冷冷地讽刺道，苍白的唇上挂着一抹自嘲的笑意，绝望得令展司励揪心。
“心染……”展司励直接忽略她的不喜和抗拒，拉了凳子在病床边坐了下来，从随身携带的保温壶里掏出一罐温热的炖汤。
“来，喝点汤。”他掀开了盖子放在桌面上，打算给何心染喂汤。
何心染直接抄起手边的盖子，毫不客气地往展司励的额头上砸去，冷声道：“给我滚。”
炖盅的盖子厚重，将展司励的额头砸出了血，他却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慢条斯理地抽出纸巾擦拭了血液，依旧一副温润模样。
“你先喝点汤，喝完我就走。”展司励拿着调羹舀了一勺，凑到唇边吹了吹，递到了何心染嘴边。
何心染整张脸阴沉又不耐，直接动作粗暴地掀翻了他手里的汤，淋了他一身，声音压抑着恨意：“让你滚，我看见你就恶心！”
“你这个臭女人，你说谁恶心呢！”门口传来了一声嚣张的声音，夹杂着滚滚的怒意。
何心染一抬眉，就看见沈瑶瑶怒气冲天地踢开门冲了进来，一张瓜子脸上满是怒色。
“你怎么来了？”展司励有些惊愕，眉目冷淡地问道。
沈瑶瑶收起了脸上的怒色，唯唯诺诺地对着展司励：“阿姨让我叫你回家吃饭。”
展司励目光幽冷地瞥了她一眼，言简意赅地吐出一个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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