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子轻轻蹙眉,“松散吗?呵呵,咱们这不是第一次流放吗,薇薇如何知道这算松散?”
“哎哎哎,赶紧呸,说什么大实话,不是,瞎话呢,那些什么‘可能绝对下一次’这种话不能随便说,赶紧呸呀!”王薇薇吓唬道。
“哦,呸呸呸!”袁小子忙不迭跟随,可惜气势欠佳。
杜美玲叹气,“你接着说,不用理她。”
“是,杜姨……说到这押解差事,对衙差而言确实很艰辛,他们得与犯人同吃同住,每天至少押送犯人行进五十里,不能走官道,翻山越岭跋山涉水,哪怕跌倒扭伤也只能忍痛前行,遇不着官驿就得睡在野外,随时得应对森林里窜出来的野兽,还得随时担心犯人的同党前来营救,稍有不慎就会被犯人同党们斩杀当场。”
王薇薇吸了吸鼻子,娘的,怎么突然有些泪目呢?
“差事危险,故而回报会相当可观,到了流放地,一个活人能换十来两的报酬,若说押解是推不掉的差事,他们自然乐意选择押解咱们这些见着官差都得抖三抖的泥腿子了,只要咱们不挑事,衙役都不会过多苛待,优胜劣汰路上有熬不住的在所难免,别看他们甩鞭子唬人厉害,也是点到为止,毕竟咱们值钱嘛。
按理,押送队伍的官差要与途经所有的州县衙门做文书交接,报备流放现存人数,亡故人数致死缘由,随行带的囚车马匹武器都要上报,衙役有朝廷给的出差费,过路的县衙也要给予一定数额的盘缠。”
王薇薇颔首,这跟二狗透给她的信息和她自己琢磨的也差不多。
她细细打量了眼袁小子。
嗯,怎么说呢,天色黑沉,只能见着这小子白花花的两排牙齿,自他所言的家破人亡之后就在县城里做乞子,被她爹花言巧语骗回家中,三天的同居生活,半个月拘在大牢,流放二十多日,这个困在自己结界里的叛逆少年,这些日子加起来没与她们说超过十句话,今夜倒是能侃侃而谈。
“爹娘,我依稀记得,麻将席骂县令只弄了个什么文吏来接待他们,所以,押解文书如今放在谁手里是个关键,若麻将席带回来了就大遭啊,咱们真得叫他们连夜赶路,尽快离开这座山。”
“什么意思啊?我都没听懂,怎么又跳到文书跟赶路的事上了?”王天震直接黑人问号脸,完全摸不着北,他这女儿的数学成绩是不是很差,条理思维在哪点?还不如这袁小子一说他就懂,真是气死个人!
王薇薇托着腮帮子叹了口气,“我这么说吧,若是文书在衙门里排队,而今夜又很不凑巧地让咱们遇到寻仇虎群,队伍里死了人,那你说,麻将席会有什么后果?”
王天震仰天大笑,死得好,“失职罪肯定是跑不脱的,最好判他个以命赔命。”
“错,他无罪,但是县令有罪。”
王天震的笑声戛然而止,给了她一个‘你是不是有病’的眼神,“你不溜你爹玩会死么?不是,县令有罪又干我们何事啊?”
“哎呀,这县令故意扣留文书不签字,起初呢,可能是不想给麻将席送物资盘缠,现在却因县城附近大山闹虎死了人的话,他作为县令肯定少不了一个监管不力外加滞留押送队伍不作为,上官追究下来他乌纱帽难保啊。
反之,文书被麻将席带了回来,县令就可以谎称麻将席没去过县衙,是夜里才到的县城,是咱们夜行引来虎群等等借口推卸责罚,你说,若是梁衙头被带走了,换了新的领队来,咱们还有现在这般松散日子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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