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谙还是很清醒的。
见林默东探头，他立马伸手将他的脑袋给摁了回去：“你去手机上搜点日记看，脑袋别凑过来。”
林默东哀嚎道：“贺谙，你怎么这么小气！”
贺谙‘诶’了声，漫不经心地解释道：“这不是小不小气的问题，这东西很私人。”
再说他也排除不了祝观清恶作剧的可能性。虽说她今天晚上莫名态度变好，但这并不能说明她日后不会继续折磨他。
贺谙婉拒了林默东的同看申请。
刚走进屋，便拿着这本书册闪进了卫生间。瓷白色的灯光因为电压不太稳频繁闪烁，黑色的倒影透过底下的缝隙，延展在碎花帘子外。
他蹲在墙边，很小心翼翼地翻开书册的封面——与外侧的‘秘籍’二字不同，这页的样式极为复杂，入目全是粉红色的贴纸。
贺谙的右眼开始跳动。
莫名的，他有些心慌起来。
不是吧？现在居然还能有让他心慌的事情发生？而且居然还是本花里胡哨的书册？！
贺谙勾唇自嘲，指尖翻动书页，幻视这本书是他侄女送他的幼儿园毕业礼物。
然而在翻到第二页时，他的笑彻底凝滞在脸上。缩小版的祝观清拿着教鞭，恶狠狠地透过纸张指着他的面颊，右上角还有用气泡框住的话。
——‘男仆，接受本小姐的制裁吧！’
贺谙扶额闭眼，忍着去找祝观清问清楚的冲动，又往后翻了页。
然后话语更加过分了。
——‘大小姐喜欢穿公主裙，男仆要在每天八点半，拿过换下的公主裙，替大小姐洗干净。’
——注：要洗的小心！洗坏了要你好看！
——大小姐身体很弱、且不喜欢走路，男仆需要在大小姐感到累时，献上自己的后背。
——注：衣服要干净！我不喜欢汗臭味！
——不许忤逆大小姐，大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要永远站在大小姐身边。
——注：不许！不许跟孟林玉走得太近！
——大小姐喝水不喝太热的水，要帮大小姐吹到五十度，再端给她。
——大小姐不喜欢和讨厌的人接触，如果有这种人，就把他扔得远远的！
零碎的规矩写了有毛五十条。
贺谙从头翻到尾，仿佛看完了这位大小姐的公主病是如何养成的。
神神秘秘的，就塞给他这份破玩意儿？！而且他什么时候答应过她，做她的男仆了？
哪有这么霸王硬上弓的？
贺谙气得发笑，想站起来将这奴隶手册给撕了，却因为书本太厚，没能撕成功。
“……”
贺谙气愤地将书本夹在怀里，随即掀开帘子往外走。隔壁床的林默东早就等候多时，见他出来，立马抬头看向他，试图从神情中摸出些信息。
“这是看见什么了？”
屋内只有解满的小夜灯还亮着，林默东看着贺谙潮红的脸，忍不住调侃道：“不会吧？！真写的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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