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尘绕着棺材踱步走了一圈，瞥见上面沾着的土，更觉得渗人了。
像是刚挖出来的。
不是说要给他安排工作吗？
让他来到一个放了棺材的后院算怎么回事？
许尘后退几步蹲在树旁，观摩打量着几步外的棺材，暗暗猜测季晏川的用意，思来想去，最合理的解释，不过是让他挖坑把棺材埋了。
于是等人来到后院，他起身问：“要埋到哪儿？”
季晏川摇头，“守着它。”
许尘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侧目朝棺材睨去一眼，“里头……有人吗？”
“没有。”
“以前呢？”
“没有。”季晏川说得缓慢，视线一直落在许尘身上，眸底思绪翻涌，又被尽数压下。
许尘不明白：“那你让我守什么？只守着这副空棺材？而且这东西看起来，像是刚被挖出来……”
他越说声音越小，心底生出一股惧意。
“确实如此。”季晏川坦然承认。
天还没亮的时候他就拿着铁锹去挖了，重重疑点绕在他心头，他只当底下没有棺材，铁锹碰到棺材的时候，他心都跟着颤了一下。
直到将棺盖撬开，他望着空无一物的棺材。
季晏川害怕看见尸体，若是棺材里真的躺了个人，那么所有疑点都成了莫须有的臆想，想要抓住的微光变成水面倒映的月亮。
可没看见的时候，心情又变得奇怪。
似是一瞬间脱了力，他身形不稳的摇晃两下，失神的跪在空棺旁边。
有砂石沿着土坑向下滚落，季晏川却像没有丝毫察觉，最后被警官拉了上来，拉到平地。
他找一群人拦着工作人员，又二话不说的拿着铁锹闯进去，无意路过的人撞见这番场面，以为是明目张胆的盗墓，很是热心的报了警。
所幸是个空棺。
再加上挖的那块地本身就被季氏买下来，要是挖了别人的，不论是不是空的都要说道说道。
季晏川没在派出所待太久，警官劝诫他做事不要这般莽撞，劝诫两句就放他离开。
“你喜欢这个棺材吗？”季晏川问。他想，要是不喜欢，他可以买个新的。
后院没开灯，许尘忘记了后院灯的开关在哪儿，想着聊工作用不了几分钟，很快就回去了，此时此刻，夜色笼罩下，院内昏暗。
唯一的光源来自屋内洒来的亮光。
说要给他安排工作的人问他喜不喜欢棺材，说这话时，恰巧吹来一阵凉风。
许尘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不知是被冻的，还是被这话吓的。
他强行把话题拉回工作：“你、你刚刚说给我安排的工作，就是守着这个棺材，具体——是怎么个守法儿？这其中有什么讲究吗？”
要是太邪乎。
他可不干。
许尘不相信世界上有鬼，但也不愿意做什么邪乎的事。
“没有讲究。”季晏川说。
季晏川看着几步外刚挖出的空棺，他没考虑那么多，只想给许尘找个活儿干，好让人安心留在这里，省得一门心思的想往外跑。
他觉得他安排的还算不错。
“每天来瞧瞧它，要是脏了就擦擦，不想擦也没事，主要是不能离它太远，就算出门，天黑之前一定要回来。”季晏川不想回来找不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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