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除了糖水、碟头饭，还有粉面，南知要了肠粉和椰奶桃胶，没一会儿就率先上来。
肠粉清淡，她又加了点老板自家做的辣椒酱，吃上去和江城的油辣子不同，别有滋味。
封呈的饭后面才上，是炒牛肉，牛肉色泽很棒，看着就是好部位，在盘子里油光发亮，扑面的香。
“想吃？”封呈拿着筷子看她。
闻着是很诱人，但盯着别人的饭确实有些不礼貌，她捧起椰奶，“我不怎么饿。”
封呈没再说话，但把碟子推到了两人面前。
“……那我不客气了。”南知夹了一筷子，牛肉用粉浆滚过，吃起来劲劲的，豆芽脆嫩，锅气十足。
本来只想吃口清淡的，没想到眨眼就吃掉碟子里一小半。
一米八七的男人眼见着不够，又要了笼虾饺皇，南知不好意思去抢他的了，抬眼打量起这间店。
这明显是家上了年纪的老店，墙裙是老派的白瓷砖，墙上挂着和气生财，与厨房相对是照片墙，里面混着老南湾、老港星以及老板一家的照片。
再看封呈，他低头专心吃饭，手边一瓶汽水，手机屏上偶尔蹦出条微信。
他完全没回避，南知便很自然地看见备注显示是陆亦舟，封呈刚好在此刻抬头，视线撞上。
他收起手机，把虾皇饺往她面前推，“陆亦舟叫我去打球。”
南知问：“你去吗？”
封呈好像吃饱了，撂下筷子撑着脸，神情带笑：“你想我去，还是，不想我去？”
话里话外有种难以形容的引诱，南知岔开话题，指着墙上一张照片里的男生问他：“那是你大学朋友？”
封呈朝照片墙搭一眼，“嗯，之前在国外做过两年邻居，有点交情。”
想到些什么，他眉心起皱，补充：“同学介绍认识的。”
“你在国外朋友挺多。”南知说。
封呈歪头来看她：“你朋友也不少。”
且不提谢喃喃那位十年闺蜜，单就医院里，她人缘就很不错，女生夸，男生追，就连举办个聚会都有人热情拉她进群……
封呈笑了下，“你应该不是想问我海外朋友的事吧？想问什么，你可以问明白点。”
把南知说得心里一跳，慌慌的。
她确实带有一丝对封呈交际圈的试探，她觉得这种试探在两性关系中很正常，尤其当两个人考虑发展一段长期稳定关系时，这种好奇，或许更应该称之为谨慎，是很有必要的。
南知思考着，要说点什么，又没找到词。
好在老板娘这会儿不忙了，出来和他俩打招呼，问南知：“味道怎么样？”
这会儿倒说的是普通话了，南知点点头：“好吃的。”
“好吃就让封呈带你常来。”
买过单，又原路返回，好像这一趟跑三公里只为了吃这餐饭。
已经晚上九点过，中央公园喷泉池喷着水，一下子冲老高，封呈倒车出来的时候，南知就站花台边望着。
水雾洋洋洒洒，催动人的思绪。
她想起很久以前自己也和封呈来过这边，那会儿是打计程车，打到公园门口，炎炎夏日，她撑着阳伞，封呈挎着她的包，俩人牵着手跑来看黑天鹅，手心都浆出汗了也不放，然后躲到没人的凉亭里亲吻。
现在想想真傻，但也是真纯。
上车的时候封呈看了眼南知的唇角，刚吃过饭，红红的，比平时来得鲜艳。
他启动车，在夜色里开回印江澜，一路都没说什么话，安静得南知有些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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