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未晚没说话，只是开口，“你别烦我了好不好？”
男人身躯逐渐变得僵硬，看向她的眼神也逐渐凝固，眼眸里的光明明灭灭，仿佛一盏只需要一阵风就能吹灭的蜡烛。
良久良久，男人眼里黯淡无光，缓缓松开她。
男人垂眸看着她，无声地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可嗓子仿佛被什么黏住了一样，就连发声都变得困难。
男人打开门，佝偻着走出去，一句满是涩意的对不起，消散在风里。
苏未晚在他出去几分钟之后，缓缓靠在了墙上，头轻轻垂下，脸上的表情隐在昏暗中。
——
宋默歌对自己拍摄的片子细节要求很高，昨天苏未晚还觉得他是个清冷的人，但很快这个想法就被推翻了。
一声“action”，进入状态的仿佛不只是演员，宋导化身剧组霸王龙，时不时听到他黑脸的训斥，就连陈漠，都没能幸免被喷。
苏未晚一边跟着当地的青省人学方言和动作，一边看着不远处的拍摄现场。
陈漠这段时间增肌不少，苏未晚在拍陈导的戏的时候，见过他的上半身，当时男人宽肩窄腰、虎背蜂腰、胸肌饱满、腹肌分明，是颇完美的身材，现在穿着斜襟的衣袍，露出来的肌肉是带着力量感的脂包肌，，再加上特意化地沧桑的妆面，颇有几分当地汉子的模样。
《可可西里》是自然保护区建立之前的故事，陈漠饰演的男主日泰，是民间自发组织的保护队队长，与偷猎者展开周旋的故事。
而苏未晚饰演他的妻子格桑，是站在他身后的女人。
因为日泰每日都要带队巡山，民间成立的组织又没有政府的资金支持，家里事务基本都是格桑在操持，对于日泰的巡山保护工作，满腹怨言。
苏未晚这几天就是要尽可能地学习到当地人讲话的神态和动作。
中午十二点，短暂地停工，陈漠和苏未晚一人一个盒饭，坐在太阳下吃饭。
男人脸上还有些被宋默歌训斥的郁闷，闷头吃饭，大口大口吃完，将筷子往塑料盒上一插。
他入行也好几年了，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被训得像个孙子，按宋默歌的话来说，牵条狗都比他会演。
旁边小姑娘看着他的动作，咽下嘴里的饭菜，安慰道：“别灰心，宋导要求高，说话又毒，你别放在心上。”
苏未晚其实也不太会安慰人，陈漠看了她一眼，“我没放在心上。”
然后又问她，“我演得真的很烂？”
“呃”
男人又独自郁闷去了。
“晚晚！”
下午，苏未晚中途休息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女声，苏未晚闻声看过去，是一张陌生的脸。
“还真是你啊！”对方是个小圆脸，或许是因为青省的天气干冷，脸蛋上泛着两坨红晕。
苏未晚看着她的脸，还是陌生，只对着她笑了笑。
对方也跟着笑了笑，在她旁边坐下，解释道：“我跟你之前一起在陈导那里演过戏，我饰演丫鬟小川。”
很显然，她的话也并没有让苏未晚想起来她是谁，陈导的那部戏，丫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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