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这一刻，她的眼眸有些温热。
见她眼睛忽然泛着水光，顾识予心头一紧。
轻声唤她：“江季柠。”
江季柠嗓音沙哑地问：“你骗了我，是不是？”
顾识予眸光微动，“我不是故意的，好几次想跟你解释，只是你不信……”
听着她沙哑的质问声，莫名有点慌。
今晚他本就打算跟她坦白所有事，现在坦白了，他却慌了。
“所以，你真的骗了我。”
江季柠以陈述的语气下了结论。
顾识予眉宇锁紧，抬手想抱她，又怕惹怒她。
却见江季柠忽然扬起唇角，说着他听不太懂的话，“挺好的，我们扯平了。”
她仰头抹掉眼角的泪意。
顾识予骗了她，而她也跟江暖月骗了他。
是不是可以扯平了？
等下身份被揭穿，顾识予应该也不会把她送去警察局吧。
顾识予眉宇漾着不解，“什么扯平了？”
江季柠抿抿唇，不知道为什么，眼眶依旧热得厉害，心口更是压抑着什么，难受得很。
他是顾氏少爷，集团总裁，而江暖月是江氏千金，与他门当户对。
要不是为了钱，她根本不会跟他们产生交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要瞒着江家人他的身份。
等江暖月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应该会想拿回这段婚姻吧。
她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这么想着，心口难受得厉害，像是有人拿着刀子，一下一下地剜着她的心头肉。
如果不曾得到，她也不会在意失去。
现在失去的这个人，原本就不属于她的，她有什么好难受的？
这么安慰着自己，眼泪依旧难以抑制地往外涌。
望了眼旁边，见到洗手间的字样，冲顾识予道：“我想一个人缓缓，你先去见奶奶吧。”
丢下一句话后，她逃也似的离开了。
“顾少！”
这时，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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