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柠关掉灯，刚打开门走出去。
就与端着果盘的曲芝面面相觑。
许柠做了个“嘘”的手势。
二人相视一笑。
无声地走过长廊，来到阳台。
夜风微凉。
民宿正门前的街道人声鼎沸。
夜宵摊袅袅升起的白烟，连同暖黄色的灯光，星星点点，汇成人间烟火。
曲芝把果盘放到阳台的石栏杆上。
“小许，谢谢你。”
“你今晚把我想骂的都骂了。”
许柠摇摇脑袋。
“没有没有，我觉得自己没发挥好。太久没骂街了。都生疏了。”
麟婆讨厌听到脏话。
连“卧槽”都不准说。
说了就会挨训、罚站桩。
如果生气……
要么憋着，要么揍野猪。
要么偷偷用外语说。
许柠被规矩压着，嘴皮子生疏不少。
要搁一年前……
造口业能造到无边无际。
曲芝用小叉子叉了块西瓜块递给她，柔声问道：“小许，你是哪儿的人啊？”
许柠接过西瓜道了声谢：“我是燕州的，离这里很远很远。”
曲芝：“你男朋友也是燕州的吗？”
“啊？？？”许柠意识到曲芝在说郑凌钧，连忙否认，“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的御用厨师！”
她怕曲芝细问，立马抢占话题主导权：“曲老板你是哪里人啊？听你口音，感觉好像不是本地的。”
曲芝手肘搭着石扶栏，俯视楼下的点点灯火：“嗯，我是冬州人。”
许柠一愣：“冬州？！那么远？！”
冬州紧挨国境线。
离明州足有四千多公里。
曲芝苦笑了一下，略带几分不甘：“是啊，所以我挺后悔的。”
十二年前。
她不顾父母反对，跨越千里，嫁到明州柴平镇。本来以为，往后余生可以和爱人细水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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