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闻衍递了帖子没多久,那头便给了回帖,见面的地点依旧定在琼州台。
这次只有秦良玉一个人来。
依旧是同那日一般的灯火阑珊,丝竹管弦,她进了画舫,杨穆正坐在里头,看到她,脸上神情莫辨。
他捏着手里的酒壶,仰头灌了好大一口,酒液流过下巴,他狠狠地用手擦了一下,才抬眸看向眼前的女子。
还是同从前一般的风流模样,只是好似哪里有了些不同。
“说吧,我倒要听听你的解释。”带着十足的邪肆。
秦良玉深知他的脾性,并不急着开口,缓缓踱步到下首的座椅上坐下,又自顾自斟了小半盏酒,惦记着这副身子酒量不大好,只微微抿了一口。
而后侧头看他,眼里布满笑,又尽是从容。
“这酒倒酿得极好。”
杨穆的身子一怔,大红色的衣衫划过面前的桌案,人倏忽站起来。
从前也有个人最爱饮酒,闲暇时候和他品茗,也是这般的神情姿态。
可再细细看去,分明又不是一个人。
他双手猛得捏住,闭着眸子稍缓看缓心神,这才重新坐下,又是常年流连风月场所的浪荡模样。
“不要给我顾左右而言他,这次放了你兄长,不代表我不能想法子让你们走不出南阳。”
他分明笑着,眼里却满是冰霜。
“先生莫急。其实你今日肯见我,不就代表一切有得商量吗?”
“你从一开始,便没想着让我下药,成不成对你来说不重要,你不过觉得我胆大包天,怀疑我蒙骗你,这才想借着旁人的手一不做二不休。”
“我说的,可对?”
杨穆轻佻一笑:“是又如何?”
秦良玉手抚着腕间的玉镯,整个人坐在灯下,脖颈修长,云鬓轻扫,显得整个人越发清冷无双。
她也笑起来,声音含着警告,又有些严肃:“杨穆,你愚蠢!”
男子的神色一瞬间沉下来,这人果真胆大包天,竟敢这样挑衅自己。
“你不要忘了,此处是谁的地盘?看来上次的教训给的还不够!”
秦良玉依旧不急不躁:“半年。”
“什么?”
她极郑重地开口:“那日我便说了,会让沈惟弈不得好死,可你不信我。”
话音一转:“可我在他身边又确确实实待了这样久,久到大概得了那么一丝信任。”
杨穆的神情松动。
依他的本事,在自己的地盘便罢了,旁的地方,却是极难掌握沈惟弈的动向的。
是以,他并不知道这女子在沈惟弈身边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只是,如她所说,她在那人身边能待这么久,还毫发无损,不是假的。
“这……就是你的筹码?”
“不错,我今日和你做个约定,以半年为期,你助我一臂之力,我想法子在他身边周旋,总有找到他破绽的一日,到时必会给他致命一击。”
他眉头皱了皱,转瞬又松开:“有意思,只要能让姓沈的不好过,你只管放手去做,我便是真的信你一次又何妨,这约定,我应了。”
秦良玉漠然地站起来:“一言既定,万山难阻,先生可不要像上回一般反悔,置我于危险境地。”
杨穆嗤声一笑:“我上次可没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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