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随意聊了些家长里短，洛衡便以疲累为由，让华央扶他回后院休息，并嘱咐洛云湄好好陪一陪杜氏，毕竟以后就很少有机会回来走动了。
洛云湄正好有事要与杜氏单聊，求之不得。
华央则以今日是洛云湄回门为由，让沈禄不用管她，只管陪着洛云湄就好。
后院书房。
洛衡神色有些凝重，看着华央的眼中满是不解与担忧。
“央儿，到底怎么回事？你怎知今年的会试情况和主考官人选？”
昨天楚茨拿着华央的信来找他，信中让他将这些消息泄露给沈禄，惊得洛衡只冒冷汗。
毕竟主考官人选暂且还没有对外公布，只有内部的少数人知晓，华央常年居于侯府大院，居然提前知道这些，着实让人心惊。
“我猜的。”华央挤出一丝笑意，总不能告诉他，她是在话本里看到的吧。
“之前去看望外祖父的时候，听表兄聊起一些关于官场各部的事，我稍加猜测分析一番，眼下最能让圣上信任、官职也最合适的人，便是中书令章大人。”
洛衡闻言虽然心有余悸，却也找不出漏洞来。
“你让我把这些告诉沈禄，是想帮他？”
“我是想帮洛家，帮父亲。父亲可信我？”华央神色骤然变得严肃，定定看着洛衡。
洛衡看了她片刻，重重点了点头：“为父信你，从小到大，你一直都是最稳重懂事的，为父相信，你做任何事，都一定有自己的考量。”
华央突然有些心虚。
洛华央确实是最稳重的那一个，可她华央却是地府里出了名的行事荒唐不靠谱，每天只想着躺平摆烂。
如今她接替洛华央活下去，改变了洛华央原有的命数，连带着改变了其所有亲友的生活轨迹，她也不知道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
“父亲……”华央略有迟疑，“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与沈禄和离，离开侯府，你会生气会怪我吗？”
洛衡豁地起身，惊讶看着华央：“出什么事了？可是沈禄那小子欺负你了？是不是跟阿云有关？难道真的是他娶了新人忘旧人，和阿云一起伤害了你？”
洛衡满脸关切，噼里啪啦问了一大串，问得华央愣了一下。
“父亲别激动，我说的是如果，是假设。”
洛衡定了定神，沉思道：“不瞒你说，当初为父根本没有看上沈禄，他虽然承袭了昭宁侯的爵位，但此人风评一般，而且一直没什么作为，就连秋闱中试也是靠着老侯爷的关系打点来的。”
“奈何当时你对他情深义重，执意要嫁，为父无奈，也只能答应。”
华央微微皱眉，恋爱脑真是害人！
“之前是女儿无知，不谙世事，让父亲操心了。”
洛衡摆摆手：“说到底是为父的错，总以为你能独当一面，将家中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便该什么都能自己做主，却忘了，你也是个小姑娘家。”
“这次阿云的事给为父提了个醒，是为父疏于对你们姐妹的管教，才会让你婚姻不幸，让阿云酿下大错。”
“为父已经想明白了，只要你能过得开心，其他那些虚名都不重要，若你在侯府当真过得辛苦，便回家来，为父可以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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