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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番外 婚礼(全文完结)

    第166章 番外 婚礼(全文完结)(1/2)

    (上)

    那段颠沛流离的年少时光,记忆曾经停留过地那些城市羽淮安偶尔会谈及:加德满都的金色落日,挂在天空上像个大圆盘;孟加拉的天空总是灰蒙蒙,尘土飞扬的街区随处可见心事重重的男人和包裹着头巾的女人;印巴边境的飞地在地图上看起来就像蚯蚓,没有标明任何行政管辖,飞地密密麻麻尽是塑料板构建的临时房屋,天还没亮透,他就要起床前往青少年资助机构排队领早餐,早餐通常是在路上吃完的,吃完早餐划着独木舟前往学校上课。

    期间,不乏有人多嘴问了句“你是在哪座城市长大的呢?”遇到此类状况,羽淮安通常会结束话题。

    即便是苏西姨妈,羽淮安也选择以“那个鬼地方太冷了,没什么好说的。”应付了事。

    这个回答听似很有道理。

    西伯利亚一年就有十个月份天寒地冻,稍有点能力的家庭早早地就把孩子送到莫斯科或是彼得堡。

    一度,羽淮安也以为那是自己不谈西伯利亚的理由。

    时光流逝。

    成长是良师。

    为什么不爱谈论住西伯利亚的那段时光?

    因为在那座城市,他和外婆经历了离别,一种天空,街道,房屋依旧保持着原有的面貌,但那个会每个早上目送你背着书包走在前往学校路上的人不再属于这里,你穷尽一生力量再也无法寻回她的死别。

    所以,当羽淮安看到昏暗角落里,手夹着烟,面前放着空了的啤酒瓶,木然着脸,一双眼茫然打量他的沈珠圆时,他小心翼翼问:“我可以坐在你身边吗?”。

    茫然的眼开始有了些许聚焦,夹着烟的手抖了抖,急急去寻找烟灰缸,但不晓得是谁拿走了烟灰缸。

    遍寻不获,那张脸慌慌张张别开。

    “圆圆。”他喊出她名。

    圆圆,没关系,那没什么的。

    抽烟没什么的,喝酒没什么的。

    而且,这不是你第一次把自己打扮成为坏女孩模样了。

    只不过……

    这次比从前在蓝调夜总会时更像那么一回事,这让他有点头疼。

    最后。

    圆圆,没必要为你扯下的那些谎言觉得对不起。

    在她旁边位置坐了下来。

    现在是二零二零年三月中旬第一个周五。

    地点,马尼拉。

    如羽淮安按照和沈珠圆约好的时间点周六,也就是明天来到马尼拉,或许他看到的是荔湾街的那个圆圆,乐观,劲头十足。

    虽然爸爸的骤然离世和陷入深度昏迷已经在医院躺了四十天的妈妈让圆圆清瘦了些许,脸上笑容少了点,但没关系,只要给圆圆时间,那些受荔湾街街坊喜欢欢迎的品性会一一回来的。

    那可是圆圆,我看着那个孩子长大,我很了解那个孩子,他们笃定。

    甚至于宋金和涟漪也是那样认为的。

    而一切似乎也在朝着乐观积极的方向发展。

    二月初,沈珠圆在菲律宾遭遇了武装分子挟持、并与飞地男孩举行了婚礼阴差阳错传到沈珠圆父母耳朵,无一秒耽搁,那对夫妇当即定了从曼谷飞马尼拉的机票,那时,距离羽淮安和沈珠圆举行婚礼已经过去一个月,彼时他们已经脱离解放阵线掌控,并定了离开菲律宾的机票,但临行前夜,沈珠圆接到洁玲从医院打来的电话。

    隔日,洁玲死于难产,沈珠圆成了洁玲生下的孩子的妈妈。

    那是个男孩,取名诺亚。

    诺亚是提前一个月来到这个世界的,诺亚身体不是很好,我得留下来照顾诺亚,沈珠圆这样对羽淮安说。

    对羽淮安说那番话的沈珠圆在拼命地装着大人模样。

    但——

    “圆圆能管好自己,不去做爬到树上帮孩子们拿风筝却掉到水沟里的事情就谢天谢地了,让圆圆去照顾刚出生的婴儿?”孕育过三个孩子的厨娘一脸抓狂。

    羽淮安也很认可厨娘的话。

    且,诺亚是很会哭的小孩,几天下来,沈珠圆发现她在网上学到的育儿高招压根就不管用。

    沈珠圆信誓旦旦的“别担心,我会搞定诺亚。”通常都变成那样,羽淮安怀里抱着睡熟的诺亚,而肩上还趴着个手拿奶瓶呼呼大睡的沈珠圆。

    真让人头疼。

    于是,羽淮安推迟回特拉维夫的日期。

    他一边和沈珠圆照看诺亚一边联系正规的育儿机构,他们就是在这样状况下接到吴绣林女士和沈宏基先生的共同电话。

    电话是从曼谷机场打来的,时长达三十五分钟。

    挂断电话,沈珠圆大喊着“完蛋了,我妈妈非得打死我不可,这次连爸爸也帮不了我,不不,这次爸爸比妈妈更生气。”躲进羽淮安怀里。

    前往接机路上,羽淮安一再和沈珠圆保证,他会处理好一切。

    还真像沈珠圆说的,这一次爸爸比妈妈更生气。

    几乎是一上车,沈宏基先生就开始咆哮,在知晓他真正身份后,握紧的拳头如疾风般朝着羽淮安的脸,还好,他上过定力课程。

    因他没有躲避,拳头才收了回去。

    那之后,车厢里气氛才稍稍好上一些。

    接下来的状态是,妈妈出场,爸爸在边上生闷气,女儿埋头开车。

    羽淮安总想,要是没有那辆农用车,或许,那段七十八公里路程过后,车停在机构营地门口,沈珠圆会黏在妈妈身边,一个劲儿说妈妈是我的错,说妈妈我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离谱,妈妈我会好好反省的,并附上讨喜的笑,而爸爸则专注对付那个抢走圆圆从飞地来的男孩。夜幕降临时,那对夫妇勉强接受圆圆已是飞地男孩配偶的事实,虽然口头一再强调那只是形式上的,没有登记注册圆圆就还是那个圆圆,但在心里却怀揣着“圆圆穿上婚纱会是什么样子?”念想。

    在他们眼中,圆圆的人生安全远比她瞒着他们偷偷来到马尼拉、偷偷和飞地男孩举行了婚礼重要得多。

    是的,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圆圆超越一切。

    但——

    那辆载着十三名工人的农用皮卡车杜绝了一切可能。

    注明只限六人乘坐,还有二十天就到了报废期的皮卡再加上疲惫的司机让沈珠圆连和爸爸说再见的机会也没有。

    沈珠圆从昏迷中醒来时,爸爸已经永远停止了呼吸。

    车祸发生后的十天里,昔日的甜甜圈女孩似乎在一瞬间成长了,积极配合医生治疗,拄着拐杖参加爸爸的葬礼,一遍遍对来到她面前表达关切的人们说“我没事。”以平静的声腔告诉医生“我妈妈会醒来的。”

    沈珠圆以让医生咂舌的速度扔掉拐杖。

    半个月后,沈珠圆让一直在马尼拉陪伴她的宋金和涟漪回到各自学校。

    见两人不答应,沈珠圆露出车祸后首次笑容。

    笑得一如既往,笑着去拥抱宋金和涟漪,笑着说“天并没有塌下来。”

    荔湾街时期的沈珠圆曾说过,她没法想象有一天爸爸妈妈不在她身边时,说光是想象就感觉天都要塌了。

    送走宋金和涟漪的第二天,羽淮安一觉醒来就看到正在收拾行李的沈珠圆。

    确切说,是在帮他收拾行李。

    “不要,不许,想都不要想。”紧紧抱住她。

    她如哄孩子般让他别闹,而他也和她说起了孩子气的话,说她如果想让他走就给他几刀,她回他,他要是一直在她身边她会好不起来,她就没法变成一个优秀的女儿。

    那天,她是捏着他领口说出了那些话,脸上表情表现得就像她话里说的那样,如果他继续留下,她会是干什么事情都是半吊子,活在爸爸妈妈庇护下的温室花朵。

    “你还有我。”

    “这就是我不希望你留下的原因。”

    就这样,羽淮安回到了特拉维夫。

    眼前的沈珠圆涂着黑色唇膏,眼睛正直直盯着前方。

    这是羽淮安自车祸发生后第二次从特拉维夫赶到马尼拉。

    那会儿,服务生指出他所要寻找的客人方位,羽淮安一度以为是服务生的问题,纠正自己女友是长发大眼的甜妞,直到熟悉的口头禅“该死的”传来。

    把十美元交到服务生手里,服务生和他开起了玩笑,说没准甜妞心血来潮想扮演哥特女孩。

    嗯,黑唇膏,重金属头花,勉强能遮住臀部的涂鸦裙,还真像对什么都不满意的哥特女孩。

    这之前,羽淮安是相信沈珠圆想当爸爸妈妈优秀孩子说法的。

    她让他回特拉维夫,他随时随地可以来这看她,她和他保证,她的状态会一次比一次好,她说等妈妈伤情稳定,就转至医疗条件更好的医院。

    “妈妈短时间不会醒来。”“你已经帮我够多了,那是我的妈妈,我想尽一名女儿的职责。”“如果你留下来能让我妈妈醒来,打死我都不会让你走的。”她用圆圆式的逻辑又是撒娇又是威逼把他赶回特拉维夫。

    九天后,他回到马尼拉,还真如她承诺地“下次你看到我时会比这次好。”医院门口,她主动挽着他手臂,虽然话少了些,但整体状态看上去还不错,她也搬进他之前给她的出租屋,那之前,沈珠圆是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医院的,说是想妈妈醒来第一时间就能看到圆圆在身边。

    在出租屋里,她吃光他给她做的晚饭,夜幕降临,两人挤在同张躺椅上,也不过十几分钟时间她就呼呼大睡,如孩童般的睡颜让羽淮安很难去产生质疑。

    次日,怀揣着“或许,甜甜圈女孩已经逐渐走出亲人遭遇不幸的阴霾”羽淮安回到特拉维夫。

    回到特拉维夫,羽淮安从他聘请的护工和钟点工陆陆续续得到反馈:沈珠圆按时去医院,按时回到出租房,除偶尔去超市购物,无任何异常。

    即使护工和钟点工一再告诉羽淮安,圆圆没事;即使他和沈珠圆每天视频通话从没间断过。

    但……

    眼前的沈珠圆印证了羽淮安的糟糕预感。

    并不是说沈珠圆不能穿成这样,也非沈珠圆不能现身酒吧,喝酒抽烟也是属于接受范围。但,此时此刻,羽淮安就是恨不得把整个酒吧拆了。

    天知道他有多心疼她。

    很累吧,假装坚强、对全世界说谎很累吧?

    傻姑娘。

    这个傻姑娘想必也很不习惯穿成这样吧?

    别在头上的重金属发饰流苏都和头发缠在了一起,一开始她或许尝试过分开它们,但好像越整理越乱,索性,就不去理会了,但那有时会影响到她的颈部活动,刚刚在别开脸时她的眉头是微微皱着的。

    压下想把整个酒吧拆掉的忿恨,他开始给她处理被流苏缠住的头发,期间,她乖巧得就像个孩子。

    一个从出生就不曾哭泣过的孩子。

    被流苏勾住的发丝顺顺贴贴垂在她肩膀处。

    “圆圆,我们回家,好吗?”他问她。

    她点了点头。

    羽淮安结账时,沈珠圆说要去趟洗手间很快就回来。

    结完账,过去了十分钟,洗手间通道还是不见沈珠圆身影。

    羽淮安让一位女无服务生去洗手间找沈珠圆。

    很快,服务生就带来了消息“我只在洗手间里找到一对正在热吻的男女。”

    打开洗手间门,羽淮安给了那个大块头男一记拳头,看着大块头男嘴角沾满了黑色唇彩,抑制不住,又补上了一脚。

    把沈珠圆扯离洗手间时,她还在咯咯笑个不停,笑着和他离开洗手间,笑着和他一起离开酒吧,安静的小巷子里,她还是没止住笑。

    微光中,他好不容易给她整理好的头发再次和头饰流苏纠缠在一起,狠狠地甩开沈珠圆的手,羽淮安再也没能克制自己飚了垃圾话。

    那位去洗手间找女服务的回话是“我以为让你这样的大帅哥在洗手间门口等了十五分钟的女孩一定清纯美丽且可爱,但我并没有在洗手间里找到那样的女孩,我只看到正在和男人接吻小野猫般的女孩。”

    想到自己打开洗手间看到的那幕,羽淮安拳头狠狠砸在墙上。

    为能提前一天离开特拉维夫,过去一个礼拜他每天睡眠时间不足三个小时,他渴望早点见到沈珠圆,确认她是好好的。

    然而,沈珠圆却让他亲眼目睹她在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

    拳头再一次往着墙上——

    “你要是砸伤了手,我可没时间照顾你,你知道的,光是吴绣林女士就让我够呛。”淡淡声线响起。

    咋听,那声音是陌生的。

    记忆中,沈珠圆是不曾这样说过话的,记忆中沈珠圆的声音生气就是生气,憎恨就是憎恨,悲伤和欢喜都写在脸上声音里。

    挥向墙的手无力垂落。

    谁也没说话,光阴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缓慢速度流动着,流动着……在缓慢流动的光阴中,那声“圆圆”叫得无比艰难。

    艰难,苦涩。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她反问到他是想知道她为什么穿成这样,还是为什么要和陌生男人接吻?又或者两者都是。

    为什么穿成这样呢,是因为有一阵子她特别喜欢哥特风,她瞒着妈妈和到曼谷度假的德国小妞参加了几次假面派对,在那位德国小妞鼓动下,她还动了打唇钉的心思,但其结果和她想剪短长发一样,她在唇钉店被妈妈硬生生拽了回来。

    也是那时,她才晓得,她去参加假面派对的事情妈妈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在被唇钉店强行拽回时,她没少怪责妈妈大惊小怪,怪责妈妈让她丢脸,怪责妈妈过分干涉她的自由,之后有一阵子陷入“我沈珠圆这辈子大约都逃不过这个女人的掌控。”沮丧中。

    吴绣林女士是无所不知。

    所以,今晚她穿成了这样,盼着总是无所不知的吴绣林女士能忽然出现,和小时候那样把她从美发店、唇钉店揪走,用夸张的肢体语言,瞪眼睛,揪耳朵,压根不去顾及她脸面。

    “我从前很讨厌妈妈那样,但现在,我疯狂渴望那些。”她对他说。

    傻姑娘总有傻姑娘的路子。

    透着薄薄的浮光,羽淮安看着正背他,垂头低声诉说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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