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听筒里传来冷冷的语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周时砚偏不信，接二连三地给顾暖打电话，结果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眼底的深邃逐渐暗淡下去，手指一点点地捏紧手机，下颚线崩得很紧。
心里憋着一口气，半晌之后才吐出来，将手机随便一扔，砸到办公桌子上，碰倒了笔筒，价值上万的钢笔“哗啦”一声全掉了一地。
他的助理站在旁边，双手垂放腹前，兢兢业业。
“把你的手机借我一用。”
周时砚将助理的手机拿了过来给顾暖打电话。
虽然能打通，但对方没接，直接给挂断了。
“顾暖!”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为她的事到处奔走，可她倒好，跟别的男人花天酒地还上了热搜。
当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助理在旁边小声提醒，“要不要打电话问问她的经纪人？”
周时砚将手机扔给他，示意他打电话问。
还没得到顾暖准确的位置，他的手机在桌子上震动不停，像催命似的。
他母亲估计听到风声，来质问他。
她本就不喜顾暖，这下给她留了话柄。
第二遍震动，他才接。
江瑶气冲冲地问道：“顾暖到底有没有作为周太太的自觉？你看看网上说的那些，这样的女人怎么能配得上你？”
她看到那些照片还有评论，第一反应其实不是生气，而是觉得终于可以在儿子面前挑唆他们之间的关系。
“我遂了您的意，跟她离婚了。这事儿应该瞒不住您才对，又何苦来我这儿套我的话？”周时砚语气淡淡地反问他母亲。
江瑶假意地笑两声，态度转了回去，“你又没发声明，也没有回家说，你奶奶因为她摔下楼梯你那么护着她，我怎么知道你们有没有离婚？”
她语气比之刚刚轻松了不少，没了刚刚咄咄逼人的气势。
“您应该高兴了，您儿子离婚了。”周时砚定了定乱了的心神，咬牙切齿的向她恭贺。
他身姿站的端正，可助理却觉得他有太多的无奈。
然而江瑶并不体贴她儿子的难处，总让他做进退两难的决定。
“早该离婚的，耽误你这么多年，迟早拖累你。我看婉君这孩子就不错，是时候给人家一个名分了。”江瑶松了松眉角，开始给他上眼药。
她所看重的并不是林婉君，而是她背后的林家。
如今的周家并不是周时砚一个人所能继承的，她必须掌握第一顺位继承权。
她输了，她儿子不能输。
林家会是她儿子的垫脚石。
“妈，是我耽误她这么多年，您别搞错了顺序，也别太高看了我，您儿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周时砚说完就将电话挂了，神色出现疲态，左手撑着桌子上，手指太过用力抓着桌子边缘，指甲泛白。
偌大的办公室里静默得只剩呼吸，助理打听到顾暖的行踪，此时不敢妄自揣摩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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