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是贺兰意的脸,贺兰意被毁的不成样子的脸。
外翻的皮肉,空洞的眼神,苍白干裂的唇瓣,瘦到几乎脱相的身体,抓起他的手腕,抓到的不是肉,而是硬邦邦的骨骼。
祁令洲微微蹙眉,他的目光停留在贺兰意的鼻梁上——断了,断的很彻底,而他那双本该叛逆的眸子也满是绝望沧桑。
比拼心理素质,司沅觉得自己能上榜,尽管面对如此模样的贺兰意,她也能使内心急速平静下来,宛若一潭死水。
真的,死水。
“贺兰意?师弟?”祁令洲尝试唤了他几声,没有回应,偏过身无奈对司沅摇了摇头。
说实在话,他的心情有点复杂。
即使他对贺兰意再怎么样,说到底,他也是他师弟,如今这副模样…没有人能够接受,也不知该庆幸师尊不在还是该后悔师尊不在。
庆幸是因为,君无漾的怒火可能直接毁了整片鬼域,从而接受天罚。
后悔是因为,若是他在,必定可以直接找出害贺兰意至此的凶手。
还有,他闭了闭眼,怎么就没想到早点来寻他,或许是他们觉得贺兰意不会吃太多亏?也可能是认为他不会怎样?
自大,害了他们,更害了贺兰意。
终究是因为对鬼域的了解太少了,祁令洲有些烦躁的按着额头。
眼前的贺兰意和身后的清鸿君说不准都是他,可这又是怎么回事?一个人的灵魂怎么会分成两半?
司沅仔细研究起了眼前的贺兰意,将手在面前一扫,他只是动了动眼珠,依旧没什么大反应,又小心戳了戳他的脸,仍然无动于衷。
她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在戒指里掏了掏,熟悉的长枪出现在手中,祁令洲疑惑道:“你有他的枪?”
“师尊很早交给我的,以防万一。”司沅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心中却为‘很早’这个词动了动。
明明他们可以早点来,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因为各种事情拖延,若是她处事更利索一点,会不会就没有这么多麻烦。
还有一事她想不通,典籍上清楚说过,人界半年才是鬼域一天,他们在人界的时间还没半年。
也就是说明,贺兰意在不到一天的时间内被害成这个样子。
司沅倒吸一口凉气,要不然是背后有人指使,要不然就是鬼域众鬼太过残暴。
她更趋向于前者,或者说两者都有,毕竟,清鸿君的存在就是一个很好的说明,不是吗?
清鸿君敏锐的捕捉到月玦的情绪似乎不太好,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只是默默注视着那张和他完全一样,却又完全不一样的脸。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
从一模一样的脸上,他居然看出几分和自己完全不同的感觉。
“看看,还认识炽云枪吗?”
贺兰意机械的点头,目光固定而呆滞。
“不对。”司沅面色凝重,收回枪,“他记得炽云枪,而没有其他反应,清鸿君不记得所有东西,却独独有情感。”
“他们,应该是一个灵魂,被分裂成了两半,两个,截然不同的状态。”
祁令洲将贺兰意杂乱的头发捋直,头也不回的说道:“猜到了,但,该怎么把它们合二为一?”
这是个问题,司沅陷入思索。
抱歉,章节内容加载错误,未能成功加载章节内容或刷新页面。
Sorry, there was an error loading the chapter content. We were unable to successfully load the chapter or refresh the page.
抱歉,章節內容載入錯誤,未能成功載入章節內容或重新整理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