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言来到朝阳殿后，只看到两具依偎在一起的……尸体。
他惊愕地睁大瞳孔，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高大的男子与纤细的女子紧紧相拥，手上握着一把带血的匕首，锋利的刀刃正插在女子的心口。
身后跟来的游元青看到这一幕也愣了一下，随即冷笑。
“果真是一对恩爱夫妻，死都要死在一起。”
泊言蹙紧眉头，神情一贯的温柔此刻消失殆尽。
游元青眼神阴鸷，抱拳低声道：“殿下，虽然云湛已经自戕，但为了您的威严，我建议将他们的头颅割下来，挂在京城门口，让过往的人都知道您是比云湛还要强大厉害的存在。”
泊言看向他，纤薄的唇角抿直。
“他是云国的皇帝，是你的主子。”
游元青弯腰无比恭敬：“罪臣现在只认殿下一个主子，罪臣相信云国会在殿下的掌管下越来越好，百姓也会安居乐业。”
泊言抿了抿嘴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回眸目光落在女尸的身上。
她闭着眼睛，面容安详地躺在男尸的怀里。
她会是自愿的么？
泊言下意识摇了摇头，想到这几年来两人的通信内容。
她怎么可能自愿，她根本就不喜欢云湛。
沉默半晌，泊言上前想要将他们分开，却愕然发现他竟然掰不开男尸的手。
死了的人，力气也能够这么大么？
泊言紧抿着唇，脸色微沉。
“把他们给我分开。”
“诺。”
两个人高马大的将士使了吃奶的力气，却依旧没能够把他们分开。
游元青建议：“把他们的手臂都砍了，不就可以分开他们。”
泊言看向男尸的手臂，发现两人的手十指交扣，如果要砍掉他的两只手臂，女尸的一只手臂也不可避免要被砍掉。
“不用，找个能分开尸体的人过来。”
游元青不知道泊言在想什么，又或者是在顾忌什么。
在他看来，云湛死都死了，把他五马分尸又有何不可，泊言总不可能会好好地将他安葬，这样未免也太过温柔心慈。
可一个能够在敌国小心隐忍十年，回国后只用了五年时间就排除异己掌握大权的人，真的会是一个心慈手软的良善之人吗？
越国能够登基的皇子可都惨死，甚至牵连了不少嫔妃和公主。
游元青一边觉得泊言伪善，一边又觉得他也许的确温柔良善。
毕竟他在云国娶的皇子妃，如今依旧陪伴在他的身边，且他的身边没有第二个女子。
整个越国都知道他们的太子殿下是至纯至真之人，削尖了脑袋想要嫁给他的贵女数不胜数。
听说越国的第一美人曾公然放话，只要能够嫁给泊言，哪怕是妾她都心甘情愿。
然而泊言不为所动，依旧拒绝了她，多年来只守着千颂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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