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寒漠手中的纸条却没有像之前一样自燃消失。
纸条的表面在瞬间变得血红，似乎会有血滴顺着边缘流淌下来，看着触目惊心。
“啧。”柳绝眼帘微垂，看着眼前这一幕，眸色冷淡，声音极轻的嗤了一声，“故作聪明。”
寒漠撒谎了——然而这也不能算作完全意义上的撒谎。
他的基本功欠缺是真的，但是寒漠隐瞒了自己超出常人的力气。
他的力气很大，大到哪怕被对手抓住了破绽，也可以凭借蛮力扭转战局。
正因为如此，寒漠想要尝试，如果单单说出前者，能不能算作回答问题的答案。
但是眼前的纸条告诉他：并不能。
而柳绝轻嗤也正是因为这点。
不要忘了，寒漠选的是真心话，这个问题的答案没有对错之分，只是看是否遵循自己的内心。
在寒漠有意试探的那一刻起，就证明了在他自己心中，其实并不把基本功欠缺这一点当作自己真正的弱点。
对方故作聪明想要试探问题的标准，却在一开始就选错了方法。
而寒漠本人显然也后知后觉意识到了这一点，脸色难看了几分。
手上赤红如血的纸条隐隐发烫，似乎粘在了寒漠的手指上，甩也甩不开。
房间里的气温一下子冷了下去，墙壁上的烛火微微晃动，似乎光线也跟着变暗了。
顾凌一眉心微蹙，下意识看向圆桌旁的四位鬼魂——
鬼影少年低着头，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但是身上的水汽和怨念似乎更加浓重了几分。
嫁衣女鬼和鬼魂肉眼可见的兴奋，前者再次咯咯低笑起来，被挖掉了眼珠的眼眶直直望向寒漠的位置；后者则是发出凄厉的叫声，在椅子上弹了两下，血肉晃动。
那位表现最正常的老先生还是温和笑着，只是顾凌一看着对方嘴角枸杞岛弧度，莫名感到一丝诡异。
“撒谎者无处遁形——”嫁衣女鬼低低笑着，两行血泪缓缓顺着她的脸颊留下，触目惊心。
房间的温度不断降低，就连顾凌一也不由得拢了拢衣领，抵挡森冷的寒意。
四位鬼怪的注意力似乎都落在了寒漠身上，嫁衣女鬼舔了舔血红的唇，似乎蓄势待发。
它们要动手了？
“笨啊。”胡巧巧冷冷的清脆嗓音忽然响起，她语速飞快，催促寒漠，“你在等什么？说话呀！”
对方手里的纸条血红一片，但是并没有消失，周围的鬼怪也只是骚动，并没有实质性的动作。
这说明什么？
真心话还有周旋的余地！
“我的弱点是行事鲁莽，容易踏进敌人的圈套！”寒漠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急切地开口补充，“这才是我真正的弱点！”
这一点，是他发自内心了。
纸条上的血红翻涌了一瞬，随后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连带着周围的鬼怪也安静下来。
下一秒，纸条自燃，无事发生。
“这是不是犯规了？”槐曦看着坐在自己身侧，完好无损的寒漠，眸光微沉，有些不满。
明明第一次的回答已经错了，真心话为什么还有第二次改正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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