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最后证言(1/2)
天河高级中学校园法庭迎来了一个崭新的清晨。这个“崭新”指的不是新的一天,而是来学校参观的人数创了新高。虽说天河高级中学校园法庭只是个未完全成熟的、不大的法庭,但大量观众和记者都慕名而来,想近距离观看我们这场最关键的庭审。
天河高级中学显然没有处理过这种状况,疏散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成功把人群散开。最后学生会长王昊轩出马,操起广播说了句:“今天来的人太多,开不了庭。你们都改天再来!”才轰走大部分观众。只有一部分聪明人和难缠的记者还留在学校里,似乎很清楚王昊轩那句话的目的。果不其然,过了一个小时后,校园法庭的大门开了。终于等到胜利果实的人们一拥而入,疯狂地抢占法庭中最好的座位,跟抢椅子似的。
没多久,法庭秩序就安顿好了,因为在座的观众大部分是有想法的内涵的人。还有部分记者和摄像机也调好镜头接好网络,准备直播这场万众瞩目的、延后了两个多小时的庭审。
审判长张金祖大伯和上次一样不太熟练地坐在审判席中,左右两边的起诉辩护双方已经就位。起诉方三人,安博斯、梁栋和梁丽莎;辩护方三人,王天琳、崔隽和欧阳笑之。跟以往不同的是,今天的庭审前夕没了试麦,没了香茶,也没了他们几人嘻嘻哈哈的聊天。双方严阵以待,表情充满自信,眼里全是战意。
在张金祖正式宣布开庭后,我再次站到被告席上。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我一点也不紧张,甚至还有些兴奋。也许是因为面对着过多摄像机和目光导致紧张感麻木,也许是因为有天琳替我辩护而感到分外安心。无论如何,我和我的朋友们没有责任,我相信我方一定能够获得最后的胜利!
“本次起诉题不再重复。”张金祖拿起话筒说,“上次的庭审有个新的进展,就是死者的手机。首先请问被告,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没有。”我顶多说说陈展荣的手机号码和型号而已。
“那,在休庭的三天里,起诉辩护双方有什么收获?”张金祖问道。
虽然我知道我方没什么收获,但我还是抱着希望看了他们几眼。见天琳双手插在胸前盯着对方,崔隽一边转笔一边盯着对方,欧阳双手抱在后脑勺盯着对方。果然他们什么都不准备说。
安博斯便站起来说话了:“经过我方对现场的细致调查,可以确认:死者的确是一边拿着手机,一边梭楼梯而跌落三楼的。因为……现场的围栏十分安全,两年前的调查也没有斗殴痕迹,加上死者的平衡能力……我们和警方一致断定,他只能是这么死的。”
“那手机去哪了呢?”
“被人抢走了。”安博斯说,“我方认为,被告中的一人或几人为了抢夺死者的手机,便在死者梭楼梯时对其手机发动袭击。”
我们抢手机做什么!?
“有三点现象表明。第一,死者的手机是那年的最新型号,价格不菲;第二,被告一行当时身上没钱,也许连回家的车钱都没有;第三,死者的手机在现场不翼而飞。”
“你说的三点都是事实,但是,你有证据吗!?”天琳不屑地问道。
“这个只要问问被告就知道了。”安博斯转向我,“被告张叶,那天你们四个人总共只剩下一百多块钱,但还是成功回家了吧!”
“这有何奇怪?”我说,“可以打电话让家里打钱,也可以打电话让人帮忙买电子票。”
“所以你们更需要‘电话’,不是吗?”
“反对!”天琳站起来说,“我不坐在辩手席上还不知道,安博斯你的脑子居然比牛屎还扭曲。”
怎么突然骂上了!?
“法庭上不允许人身攻击。”安博斯微笑着说。
“对对面那个UFO而言,这种程度连骂他都算不上。”天琳针锋相对,有种冤家路窄的感觉。还好审判长是张金祖,不然早就出声制止了。
“安博斯,我方让你拿出证据,不是拿出推论。”天琳双眼绽放光芒,“如果你连什么叫做出示证据都不懂……”
“好好好,你们想快点输,那就成全你们!”安博斯喊道,“请上证人,房特平!”
又是那个矮矮胖胖的足球男。他一站上台就往我方辩手席方向不停地瞄,特别爱瞄二辩的空位,一边瞄还一边疑惑。我想让他别疑惑了,我方的二辩美眉的最后一次询问问的就是你,你该感到荣幸了。
安博斯说:“证人房特平在这休庭的三天中,想起了一件重要记忆。有请房特平作出你最后的证言!”
房特平理了理领子,端正了站姿,还调整了一下话筒,那架势真的就像是要做出本场庭审“最后的证言”似的。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面对广大观众,大量镜头说道:“那天我在四楼见到他们四个的时候,其中有个人手里拿着陈展荣的手机儿!”
怎么会……!?
话音刚落,全场大惊。讶异的声音迭起,无数镜头胡乱拍摄起来。安博斯说:“怎么样!证人的记忆力相当之好,他的目击证词不会有错!”
“反对!”天琳说,“先不论证人证言的真实性,证人,你是怎么确定那就是死者的手机的!?”
房特平理所当然地答道:“因为型号儿和外观儿完全一样啊。”
“外观一样也不能说明那就是死者的手机。”崔隽站起来反对,“被告四个人,有一个人拥有和死者相同的手机,无可厚非。”
“不不,我怎么会根据外观儿轻易判断呢。”房特平连连摇头,不停地做手势示意,“是那个外壳儿,外壳儿!就是手机的保护壳儿!那一定是陈展荣的壳儿,那壳儿只在广州发行,早绝版了。”
台下的惊讶声更大了,他这证词几乎是决定性的!
梁栋站起来:“请问在广州发行的绝版的外壳,四名来自云起市的被告为什么会有呢!?答案再清楚不过了。也许被告盯上的不只是手机,还有手机壳!”
“反对!仅凭一次目击记忆,不足以证明那一定死者的手机,而且……”崔隽手中的笔越转越快,“如果被告四人之一真的抢了死者的手机,为什么不尽快把外壳摘掉!为什么不立刻藏起来,还赤裸裸地拿在手里呢!?”
“那是因为被告刚才的证词。”安博斯笑着摊手说,“他们需要‘打电话’。”
“打电话也不会使用抢夺来的机器吧!”天琳一捋辫子,神情严峻,“证人真的在说实话吗!?”
虽然他们在努力反驳,但房特平那段证词还是十分强劲。真是奇怪了,房特平怎会做出那样的证言!我们四个里头真的有人的手机型号和外壳跟陈展荣的一样吗!?
“千真万确儿,你们相信我!”房特平的表情都比辩手还急,“我绝对没有做什么伪证儿,你们不要用那种目光看我!我真的想起了,那是陈展荣的手机儿,那个壳,那个绝版的女仆壳儿……”
居然还是女仆壳儿!?
“因为当时连我都喜欢,但我没那款手机儿!所以我记得!”房特平一边说一边持续不停地比划,“画面儿非常精美,材料也牢靠儿,唯一的缺陷儿就是盖住了接线端口。”
说得跟真的似的,害得我也在不停回想,我们到底谁拿着这样的一款手机啊!?
“死者的手机不翼而飞,却被这位证人目击到在被告的手里。如果你们想否定这段证词,那么请问,死者的手机又在哪里啊!?”安博斯继续给我方施加压力。
我方没能立刻回答,天琳焦急地看着崔隽,崔隽左右两边看,欧阳一个劲摇头。他们都没想到对方所找到的决定性证据居然这么有决定性吧!房特平真的没记错吗?
面对对方的突击,我方的几位束手无策。这下可怎么办……对方要求休庭再审,原来真的可以找到新的证据!我方为什么没找到啊!?
我满头大汗,恐怕通过直播观众都能清晰地看见我下巴有汗珠滴落。难道这就要败诉了?我们好不容易打破了新凛宇庭辩队从没休庭再审的记录,却无法打破他们的不败记录吗。更重要的是,我们真的要为陈展荣之死负责!?
“反对!”一声反对从台下冒出,让整个法庭再次趋于安静。
那是一个熟悉的男声,大声中带着一点嘶哑,嘶哑中带着一点猥琐。他匆匆朝台上跑来,双手高举,姿势像一只发现了新大陆的猩猩般。
斯文。你反对什么?难道你……
你也有新东西要上台来说!?那时你又不在广州,知道个啥啊!你该不会是一听到“女仆壳”就想上来了吧!
可天琳当机立断,在起诉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立刻喊了一声:“我方要求请上证人,斯文!他能推翻对方的证词!”
原来她真的是在即时发挥!可是……斯文真的能推翻房特平的证词??可靠吗???
张金祖允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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