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凛见他只是保持沉默,便继续劝:“图巴达先生,钸峎族原先是一个独立的部落,族人们都自由自在的活着,自从被西越国吞噬以后,族人便一直过着低人一等的生活,时时刻刻小心翼翼,但还要被西越国的人歧视和压榨,原本铁骨铮铮的汉子,现在都低三下四,况且您的兄长还是死在西越皇帝的刀下,这种杀兄之仇,这种种族之间的仇恨,您就选择忍气吞声吗?”
他边说边观察着图巴达的神色,见他眉宇间有了怒气,眼底也似有怒火,继续趁热打铁:“图大巴先生是个知恩图报的,也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愿意为了族人和哥哥的遗言谨小慎微,程某甚为佩服,可是您想一想,即使您这样卑微到尘埃里,西越国的人会高看你一眼吗?会真的放过你的族人吗?您越是忍让,西越国的人只会越得寸进尺,他们从来就没有把您和您的族人当作真正的人来看,在他们眼里,你们只不过是一群努力,和那些牲畜没有什么区别。
再者,就算您可以忍气吞声一辈子,可是您的族人呢?您的后代呢?他们还小,他们还有大好的未来,难道他们将来也要和您一样,在西越国人的手下讨生活吗?他们还只是孩子啊!”
程少凛的一番慷慨陈词,拨动着图巴达的心弦,他说的这些图巴达早就想过了,只是现在他们族人力量不大,老弱妇孺偏多,再加上哥哥临终时的交待,他始终将这种想法埋藏在心底,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反复拿出来咀嚼,那种痛苦,那种无奈,那种憋屈,他已经品尝无数遍了。
但是第二天醒来,看到孩子们快乐的玩耍,看到妇女们安安静静的带着孩子洗衣做饭,那种祥和美好的气氛,令他不忍心打破。
毕竟,反抗是要流血牺牲的,现在的生活虽说憋屈,但到底能平平安安的活着。
程少凛知道说动了他,其实他只是需要一个人给他一些力量罢了,这么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不会真的甘心屈人之下,他没有再多言,留下这话,他就起身回了客栈,这一路上风霜雨露的是在辛苦,他相信图巴达会想通的,他会再来找自己,而自己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大睡一场!
于是他回到客栈,倒头就睡了。
这一睡,整整三天三夜就过去了,他只睡了个天昏地暗,睡饱之后,只觉得疲惫一扫而空,整个人神采奕奕。
他叫了两斤牛肉和一斤烧酒,一个人坐下边吃边喝,半壶酒下肚的时候,图巴达来了,见到他,程少凛丝毫不意外,他笑着道:“既然来了,就坐下好好陪我喝一杯吧。”
图巴达在他面前坐下,又叫了两斤牛肉和一壶酒,拿起杯子给自己倒满,仰头一饮而尽,第二杯两人碰了一下,各自端起酒杯仰头灌了下去。
三杯酒下肚,小二又端来了一盘牛肉和一壶酒,图巴达放下酒杯,看着程少凛道:“你前几天说的事情,我考虑过了,与其忍气吞声窝窝囊囊的过一辈子,不如拿起武器反抗,只有自己站了起来,才能过上真正独立自主的日子,我钸峎族的族人世代都是铁骨铮铮,包括我的兄长,宁死都要保护我们,我们这些人万万没有生活在他人的欺压之下的道理。”
说完,他眼神犀利的看了对面的程少凛一眼,“但是我知道你的目的,你不远万里来找我,肯定不会单纯为了给我说这些吧,你为了你们大祁,当真是不辞万里,你们大祁皇帝有你,真是他的福气。”
程少凛笑了笑,“图巴达先生说笑了,做臣子的,为君分忧是我们的本分,我来这里的确不是单纯为了劝你这些,我自然有我自己的目的……”
“为了你们大祁的百姓,为了阻止你们皇帝加征赋税,为了缓解大祁面临的西越国的压力。”图巴达抢过他的话头说道。
程少凛放下酒杯:“不错,的确如此,图巴达先生真是消息灵通。”
“程公子倒是爽快,我图巴达生性喜欢爽直的人,和你打交道爽快!”
“那我们就再干一杯?”程少凛端起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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