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裴宴和赤霄剑的磨合非常困难，莳白榆每次看到谢裴宴的表情，总有种他下一秒就拿它去融了的感觉。
磨合困难很大一部分原因可能就是因为赤霄剑内的剑灵——赤霄。
别看赤霄当时在剑冢那般强势，那般高傲自大，但莳白榆觉得他已经看透他的本质了，他就只是一条咸鱼罢了。
莳白榆蹲在地上，戳了戳躺在树荫底下，手臂枕在脑后，翘着个腿，看上去舒服得不得了的赤霄：“你怎么到处躺啊？”
赤霄真是无比遵守自己“能坐着就不会站着，能躺着就不会坐着”的处事原则，整个人就像是没长骨头一样，软趴趴的。
“舒服啊。”
莳白榆蹭到他旁边，一屁股坐了下来，托着下巴看着不远处试图驯服赤霄剑的谢裴宴。
看了半晌，他有些不忍直视地收回视线，看了一眼似乎在闭目养神的赤霄：“你不是赤霄剑的剑灵吗？不可以去配合他一下吗？”
赤霄目光下移，身体都没起来，就瞥了一眼谢裴宴的情况，懒散地翻了个身，苍白修长的手指勾着莳白榆自然垂落下来的挂饰，非常冷酷无情地说着：“他若是连剑体都磨合不了，我宁愿搁置着积灰，也绝不会让一个废物使用我。”
当初的乌灼表示如此，与他磨合了非常长的一段时间。
真以为品级接近仙品的赤霄剑那么好用，是个人都能上手？
简直是白日做梦。
莳白榆倒也不是不能理解赤霄的话，他满脸赞同地点了点头：“没错，烂泥扶不上墙的才不配呢。”
他是系统，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工具，像他上一个世界遇到的徐渡之和这个世界的谢裴宴，他们本身就是非常好的人，所以莳白榆才可以辅助他们。
他不是没有听说过有些系统会不慎绑定至一个不太好的人身上，对方不思进取，把系统的话当耳旁风，把世界线搅得一团糟。
当时莳白榆就在想，如果他遇到了这种宿主，哪怕要花掉他所有的积分，也必定要脱离出去。
系统和任务对象本就是合作共赢的关系，哪有一方扶贫一方的道理，又不是什么宿主脑。
赤霄扬了扬眉，挪着自己身体，离莳白榆更近，能嗅到小系统身上的香味，他有些愉悦地眯了眯眼睛，眸底闪过一丝红芒。
他把玩了莳白榆腰上的挂坠好一会儿，忽然开口：“你是系统吗？”
“是啊我……”话刚说到一半，莳白榆猛地顿住了，一脸茫然地看向赤霄：“……什么？”
赤霄耷拉着眼皮，看上去慵懒散漫至极，像只倦怠十足的狮子，察觉到莳白榆惊疑的视线，抬起眼眸，有些坏心眼地勾了勾嘴角，又重复说道：“你是系统吧。”
虽是疑问句，却用了无比肯定的语气。
莳白榆瞪圆了眼睛，整个统都快要宕机了都，好半晌没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想要否认：“什，什么系统？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赤霄轻哼一声，拖长尾音，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莳白榆：“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莳白榆先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又强装镇定地看了回来。
真有意思，赤霄兴致勃勃地观察着莳白榆的反应。
怕逗久了，猫会炸毛，赤霄掩下自己的坏心眼，慢吞吞地说道：“你不用怕，我知道系统的存在纯属就是因为我遇到过。”
遇到过？
莳白榆谨慎地斟酌了一下这三个字，还是非常警觉地没有说话。
赤霄轻描淡写地放出一个深海大水弹，炸得莳白榆一愣一愣的：“乌灼就有一个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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