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我想收您为徒，成为我的第五位徒弟。”上了年纪的老人声音有些哑，但是依旧说的有力。
少年有些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犹如进了油锅的一滴水，台下喧哗。
“阿德勒先生一生只有四位徒弟，各个天赋异禀，最后一个徒弟是他身边的克莱尔，克莱尔在十二岁的时候就得到了杜尚奖，阿德勒这才破例收了克莱尔。”
“是啊，秦栀栀本就是华国冉冉升起的新星，画画以来，无论什么作品都能收到广泛的好评，现在就差一个有水平的国际奖项了，要是得到了奖项，那地位是真的稳固了。”
“确实，秦先生画很有灵性，但是缺少大赛经验，想要在国际上扬名，阿德勒是个很好的引路人。”
秦栀栀能清晰听到身侧观众的交谈声，少年眼睫微垂，他们说的不假，阿德勒是他早些年画画的偶像，很多次他偷偷剪下报纸上的作品，然后反复观看，阿德勒的立意笔触观感，完全称得上世界第一。
阿德勒中文水平还不错，听到台下观众的交谈更加胸有成竹，连笑容都带着势在必得，秦栀栀实在没有拒绝他的理由。
过了半晌，观众好奇声越来越大，眼看局势不可控，少年扬声，“阿德勒先生，我们进一步谈。”
阿德勒侧眼也看到了台下的情况，直直站在原地没动。老人带着十足的自信心，没有任何一个画家能拒绝成为他弟子，他想要在台上等待秦栀栀的点头。
就连克莱尔也微微仰头，就像是确定秦栀栀一定会成为她的师弟一般，同样站在那里。
少年面露难色，阿德勒则是继续加码，“今年夏天的卢奇奖就在佛罗伦萨，我要带着你去摘得荣誉。”
就在众人以为这次邀请会毫无悬念时，少年无奈开口，“阿德勒先生，恐怕不能如您所愿。”
此话一出，场馆寂静几分，少年偏软的嗓音清楚响彻整个场馆。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没听错吧？有人拒绝了阿德勒？这个画界的里程碑式人物？！
就连阿德勒先生本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皱眉。
只见少年无奈笑笑，“阿德勒先生，您如果来的够早的话，应该听见我刚才说的了，我画画是为了我自己，不是为了得到什么。
至于您说的荣誉和奖项，我更是没有兴趣。所以，阿德勒先生，很抱歉。”
话音落下，良久没人出声。
秦屹面色无波，牵着少年要离开展厅。
少年只能对着僵在原地的阿德勒先生歉意笑笑，阿德勒师徒两人呆愣在原地。
画展主人公离开，众人也没了看头，遗憾的看着秦栀栀离去身影，秦栀栀不参加国际赛事简直是一种损失。
直到人群散去，阿德勒才回神。
“克莱尔，或许是我们太高傲了。”老人微微叹气，浑白的眼眸眯起，失望的盯着墙壁上的画，而画主要宣扬的内容就是俯下身来看世界。
而此刻这幅画似乎给阿德勒的高傲狠狠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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