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程思源现在成了住院部最常被探视的病人。
甚至于其他人一周只能有一次探视时间,而宗政祁却仿佛不受这条规则的限制,几乎天天都去看他。
程思源又高兴又迷惑,某天看见偶像再次出现在门口,终于忍不住问:“祁老师,您不用拍戏吗?怎么有空来看我呢?”
宗政祁被他的直接逗得露出点笑意,便也同这个刚认识两周的新朋友说了自己的规划:“我这两年还不打算拍戏。”
程思源“啊”了一声,有点遗憾。
“您不拍戏,那我看什么呢?”
宗政祁笑了,过去揉了揉他的脑袋。
从程思源那里离开后,宗政祁再一次打了沈如宵的电话。
沈如宵一开始有点紧张:“怎么了?是小程出什么事了吗?”
宗政祁沉默了一下,说:“不是他。”
沈如宵一愣,过了许久,才小心开口:“你……终于打算找人聊聊啦?”
“……嗯。”
沈如宵没有多说什么,只又问:“介意和我聊吗?还是我再找一个不认识你的咨询师?”
“还是麻烦大嫂吧。”
那边传来一阵鼠标点击的声音,然后宗政祁就听她说:“好。那下午六点来Gaia找我吧,我给你留两个小时。”
4.
大部分人的心里都有一些创伤,然后随着时间流逝,或是慢慢愈合,或是被新的风沙掩埋,或者就在日复一日的沉默里变成越扎越深的刺。
宗政祁知道自己也是如此、他以为已经被抚平的伤口,却在两年前拍摄那部电影时猝不及防又被揭开。
他向来对自己的认识十分清晰。只要足够清醒,就不会陷入那些无谓的情绪之中而无可自拔。
至于减少后面的拍摄工作,也全都是他清醒状态下的选择。
沈如宵曾建议他找一个专业的心理咨询师聊聊这件事,但宗政祁却不以为意地拒绝了。
没什么可聊的,不用浪费时间,他自己的状态,他自己最清楚。
但看到那个禁锢在病房里的年轻人饱含期待的目光,宗政祁觉得自己心里那块顽固的石头好像动了一下。
……那就聊聊吧。
那天他和沈如宵谈了很久,直到计时器轻微的提示音响起,宗政祁才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他们真的就这样聊了两个小时。
那些包裹在伤口上的、丑陋又顽固的增生,仿佛被铲除了很多,并非全无感觉,但总归还是更加轻松了。
二人先后走出沈如宵办公室,然后宗政祁就跟等待区的男人面面相觑。
男人有着一张跟他七八分相似的脸孔,看上去却有种不苟言笑的威严,看到宗政祁时更是眉头都拧在一起:“就是你让如宵加班了两个小时?”
宗政祁对他摊手:“谁让大名鼎鼎的沈老师排期太满,只能辛苦她加班才能让我加塞了。”
沈如宵好笑地过去挽住宗政言的胳膊,把他拔起来,好笑道:“你们俩够了啊,工作一天不想听你们拌嘴。走吧,咱们一家人也很久没一起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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