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服软了。
她才不在乎二爷那窝囊废,只怕破了相,到了地底下爹娘认不出她。
更怕……
她瞪着眼,任由漆黑的药汁从嘴里灌进去,又从鼻孔里呛出来,最后又流进嘴里。
那味道不太好。
像那年七月,离家时落下的那场暴雨,又苦又咸,冲溃了河堤,冲毁了故乡,卷走了她一切的指望。
刘婆子将她捆好,默默出去了。
只留珠珞跨坐在门槛上,头倚着门框,望望那皎洁月光,又窥一窥阴暗角落里气若游丝的女子,终于笑了。
她用一惯温顺的语气说:“好姑娘,你别怪姐姐,是太太容不得你。”
“太太单就容得你?哼,别做你爹的美梦,二奶奶也是王家女,自有家生子来陪侍,太太难道放着娘家人不用,反倒用你一个等闲买来的?
朝露阁四大丫鬟,一个家生子都没有,可见太太早就为自己的侄女打算好了,她不会让府上再出一个沈姨娘,诰命的妾室。你的下场,不会比我好!”
“死到临头,你还敢咒我?”
珠珞目光一狠,上前捉住她的手,把她食指上一寸长的指甲齐根掀翻。
“啊啧!”玉牌儿疼急了,一口唾沫啐在她脸上,“毒妇!”
珠珞发了狂,一根接一根地拔,“我让勾引二爷!让你手巧!让你貌美!”
“究竟谁勾引二爷,谁还未留头就破了瓜,朝露阁的每一盏灯都清楚。”
玉牌儿瞪着她,一字一顿。
被戳中短处,珠珞拔下头上的鎏金蝙蝠细簪,狠狠戳进嫩红的肉里,生生将甲床戳穿。
“啊!”
玉牌儿的尖叫声惊天动地,越过高墙,震落杏花,钻进男人冰冷似铁的心里。
他扶着黎母的胳膊,踩着杏风,悄悄加了快步伐。
比他更为焦急的,还有王夫人。
她原打算先斩后奏,不曾想招娣竟能一路闯进荣寿堂,惊动老太太。
她抢先进屋,斥问道:“怎么回事?”
“这不怪我,方才灌药时她十分不驯,你看把我的脸挠成个什么了?”
珠珞只当是怪她手段残忍,忙把沾满血的手藏在袖中,抬起下巴,端得无辜。
王夫人看着她斑斓的脸,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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