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打麻将的人里面,有几个开始打喷嚏。谁也没注意到,刚眯着的周老二缓缓睁开了眼睛。他那双眼珠像是挂上一层厚厚的白霜,完全遮住了瞳孔。
周老大也是累坏了,靠在椅背上脑袋一啄一啄,看样子马上就要睡着。
突然周老二怪叫一声,整个人从椅子上弹起来。周老大猛然惊醒,看到老二的眼睛,吓得屁股出溜一下坐到地上。
打麻将那些人抬头看向这老哥俩,马上发现不对劲。
“二伯的眼睛怎么了?”
“大伯,你没事吧?”
“二伯,二伯……”
离得最近的一个年轻人叫了周老二两声,只见他直挺挺地朝着大门方向跪下,膝盖落地时发出两声闷响。
周围的亲戚正想把周老二拉起来,他却抬起双手左右开弓给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众人都惊呆了,周老大坐在地上,两脚无力站不起来,一脸惊恐地看着老二。
“我不是人,是我让老三谋夺肖常贵的房子,害得肖常贵家破人亡……”周老二在众目睽睽之下,哭诉着道出实情。
周斌能想到借钱给肖常贵,一开始就是周老二出的主意。
周家是四代同堂,上下二十几口人,家里的房子早就不够住。
周老二知道肖常贵被高利贷逼得走投无路,就让周斌送钱上门。先逼肖常贵签了买房协议,再哄着他办理过户手续。
到时候房本改成周斌的名字,就把肖常贵一家撵走。
周斌手上只有十万块钱,后面借给肖常贵的五万,还是周老二给凑的。
两兄弟说好,等撵走肖常贵和他老婆孩子,就把肖家三楼那几间房给周老二。
不曾想,肖常贵的老婆一提出离婚,他就想不开喝了农药。
周斌虽然把肖家的房子弄到手,可那房子里出了人命,周斌和周老二都不愿搬进去住。
盘算着把房子卖了,两个人按照出资比例分这笔钱。
村里这样的房子,近两年也卖出去几栋。面积最小的一栋,也卖了二十多万。
看起来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可过了几个月,那房子高低卖不掉。
不论谁看中了那栋房子,最后都会被房子里的诡异声响吓走。
周老二把话说完,眼睛一闭瘫倒在地。两边腮帮又红又肿,嘴角也挂着一串血沫。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周老大干嚎了一嗓子,这才有人上前查看周老二的情况。
其余的人聚成一团议论纷纷,不时朝周老二投去不屑的目光。
周老大也顾不上那些后辈指责他二弟,颤巍巍走到周老二身边,弯腰想给他掐掐人中。
不料周老二突然睁眼,捂着腮帮叫道:“哎哟,我的脸怎么了?”
周老大见二弟还能叫唤,悬着的心总算放下。“老二,我早说不能做缺德事吧,你和老三就是不听。”
“你胡说什么啊?”周老二扶着椅子站起身来,又是一阵头晕目眩,发现大家看他的眼神不对,自己也意识到可能出事了。“老大,我到底怎么了?”
当着后辈子侄的面不好说话,周老大把老二拉到厅门外。背对着众人,把刚才发生的事,给老二说了一遍。
可能是怕老二不相信,周老大还让他对着窗户玻璃,照照那张又红又肿的脸。
周老二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还想再问点什么,十几个内亲子侄走出悼念厅,招呼都不打,就朝停车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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