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跌落圣位(1/2)
老子跌坐在崩塌的八景宫废墟上，焦黑的太极图残片在他指尖化作齑粉。忽然一阵罡风卷着鎏金碎片掠过，他下意识伸手接住，那片契约金纹中骤然迸发刺目白光。
无数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春秋战国的烽烟里，他化身李耳骑青牛西出函谷，竹简在暮色中簌簌作响；那个跛脚书生追着青牛狂奔，草鞋磨破也浑然不觉，口中高喊"民贵君轻乃大道至理"，而他只是淡漠挥拂尘，将这离经叛道的言论连同书生的记忆一并抹去。
"原来这就是代价..."老子苦笑着捏碎金纹，溃散的太清之气中突然浮现七十二道虚影。稷下学宫的青铜编钟重新奏响，本该消散在历史长河中的学子们身着深衣，手捧竹简踏光而来。
他们眼中燃烧着被抹去的思想火种，在九鼎青铜色的光芒中重聚神魂，化作漫天星斗照亮被血色遮蔽的紫微垣。
曲阜的杏坛传来朗朗书声，齐国的稷下宫亮起不灭的灯火，那些被压抑的智慧如同春草，在废墟中疯狂生长。
虚空突然裂开千百道缝隙，鸿钧道祖的身影自混沌中浮现。他道袍上流转的三千大道法则如同星河倒悬，抬手间造化玉牒悬浮虚空，篆文如游龙般缠绕九州大地。
天道枷锁化作实质的锁链轰然坠下，所过之处山岳崩颓，江河倒流。"尔等僭越天道！"道祖的声音震得空间片片龟裂，"以私智乱正统，当受万劫不复之刑！"
然而就在枷锁即将触碰到星斗的刹那，一道紫金色的光芒撕裂天际。通天教主脚踏造化青莲破空而来，周身祥云翻涌间，诛仙四剑化作四道光墙横亘天地。
"道祖此言差矣。"他的声音裹挟着开天辟地的威压，"所谓正统，不过是某些人禁锢思想的枷锁。太清本源既已溃散，便是天道轮回、大道重铸之时！"
截教大旗猎猎作响，万千弟子的虚影在旗面沸腾。老子望着那些重获自由的思想之火，忽然轻笑出声。
他残损的道体突然爆发出耀眼光芒，将最后一缕太清本源化作种子，撒向被天道阴影笼罩的大地。"去吧，"他的声音混着稷下学宫的钟声，"真正的大道，本就该在争鸣中生长。"
九鼎突然迸发刺目青光，女娲足踏青铜纹路腾空而起。她鬓间彩石钗剧烈震颤，眉心太极图投射出的幻象中，盘古脊梁崩裂的刹那，无数星火自血肉中迸溅——那是人类最初的智慧火种，在混沌碎片里倔强生长。
"原来所谓天道正统，不过是建立在抹杀本源的谎言之上！"她袖中甩出山河社稷图，将天道枷锁震得寸寸碎裂。
鸿钧道祖袖中的造化玉牒泛起蛛网裂痕，三千大道法则在他周身紊乱如麻。这位执掌天道亿万年的道祖，第一次露出凝滞的神色，看着被太清本源滋养的星斗与稷下学宫的思想洪流轰然相撞。
废墟中，老子残破的身躯突然燃起文明之火，他断裂的拂尘竟重新抽芽，缠绕的藤蔓上绽放出《道德经》的金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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