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的书房里,李良臣也正在跟自己的两个儿子讨论这个话题。
“秘不发丧只是权宜之计,最晚明天丧钟肯定得敲响,到时候朝臣命妇就要进宫守灵,藩王们也要入京奔丧……到那个时候,唉!麻烦还多得很啊!”
陛下看起来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对政事也不是十分上心,也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应付得过来。
李伯成不想看到自己的父亲都如此年纪了,还要费心为国事操劳,他忍不住开口劝道:“先帝不是命怀阳君辅政吗?那自然该他去发愁……父亲就不要操那么多的心了。”
李良臣想起祁妄那张远离尘世的脸,他不由地苦笑道:“怀阳君愿意站出来说话,为父已经很是意外了,指望他操心这些琐事……还是算了吧!”
别的不说,若是办事的人拿着章程去上澜苑求见,他却不愿意开门,那后面的事情又该如何进行下去呢?
总不能一直守在上澜苑门口吧?
这时候的李良臣还不知道,就在半个时辰前,宫里出了个胆大包天的小宫女,不仅守在上澜苑不肯走,还又哭又叫,闹得整个皇宫都风言风语的。
李仲宽在一旁附和道:“就是,怀阳君多年来不问世事,就算他愿意管,恐怕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吧?”
他们李家一直秉持着长子入仕的惯例,其余子嗣大多从文或从商。
比如他们这一辈,他大哥靠科举入仕,目前在礼部做事,官至侍郎。
而他在京郊开了一家书院,以教书育人为己任。
李伯成瞪了自己弟弟一眼,“父亲都这把年纪了,难道就活该他累死累活吗?”
李仲宽很想反驳一句,父亲哪里老了?明明刚才还吃了两大碗饭呢!
比他这个儿子有力气多了。
但在素来有威严的大哥面前,他不敢把心底的话说出口,想了一会儿,只能略有些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大哥,淮庭什么时候回京啊?父亲一向器重这个长孙,若是他回来了……父亲肩头的担子也能轻一点。”
他们家下一辈一共有四个孩子,分别是大哥所出的长孙淮庭、次孙淮序,还有他家的淮南和淮北。
淮庭是这四个孩子中最争气的,从小习文练武,各个方面都很出色。
跟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的同胞弟弟淮序,文不成武也不就,都二十二岁了还整日里游手好闲的。
淮南是个姑娘家,他对她没有过高的要求,只期望她能开心无忧,将来找一个合适的婆家,和和美美过日子就成。
至于他的幼子淮北,如今才堪堪六岁,刚启蒙没多长时间,尚且看不出资质深浅。
总结来说,淮庭是他们李家这一代的门面,也是整个家族未来的希望。
果然,提起优秀的长孙,李良臣的注意力成功地被吸引过来了,“老大,淮庭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李伯成忙回道:“儿子已收到淮庭的来信,说是已经出发回京城了,这一两天应该就能到了。”
听他这样说,李良臣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笑意,“淮庭回来就好……他跟怀阳君师出同门,怀阳君如今又担着辅政的重担,他能帮上一点忙也是好的。”
听了父亲的话,李仲宽明显有些迟疑,“可是那样的话……咱们李家就跟怀阳君牵扯到一起了。”
虽说怀阳君从没有明确过自己的立场,但他现在担着辅政之责,又兼了陛下和长公主殿下的教导师傅,那在外人看起来就成了理所当然的“新帝党”。
他们家公然站在怀阳君这一边,不就等于站在新帝的船上了吗?
倒不是说他有什么别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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